此前家屡屡叫我去做客,都被我拒绝了。为此也和澍小小争执过几次,我仍是不肯去“正式”做客,只时候不到、不便登门。澍奈,只好顺着我的意,在我和他父母之间两面周旋。这次在方家,他如此富有勇气的开口,定是平日里受了他父母的鼓舞和催促。可我却不愿轻易的许诺,未免将来为这思虑不周而反悔。
澍虽然答应给我时间想想,但是他的父母明显没有这样的耐心。在这些老辈人传统的思想里,定奇怪:所谓的新式恋爱定要谈很久吗?放在十年、二十年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几句话的事,两个人便凑到了起,毫意外的结为连理,然而给全家带来子嗣,延续族之香火。而现代的青年们呢,却把这个过程拉长了十倍,让他们觉得复杂、不可理解,甚至不可接受似的。我和澍,在他们眼里,怎么在起交往也有小半年了,而我却点明确的表示都没有。
元旦那日的大清早,家就派人来请我过去,澍下午从学校回来,难得合家欢聚,正好起共进晚宴,等等。
我犹豫着,先打发报信人回去,后回到屋里慢条斯理的收拾房间、整理衣物,本来是打算收拾几件冬天换洗的衣服,送去学校给明曦,现在被这事掺,不知道还能不能去。
这时,母亲走进来了,问道,“今天去不去家?
我听了,没有话,只是慢慢的叠着手里的衣服。终于,淡淡的,“再看吧。我依旧跟澍过了,今天要去学校看明曦。若有富裕时间的话,再去家。”
“人家三番五次来请,你也不能总是找理由,不肯给面子啊。”
“那我就去走圈罢了。只是不想和他们家里人起吃饭,怪不自在的。哪有在家舒服?”
“知道你不喜欢和长辈们聊闲天,觉得没意思。不过——这次恐怕不能再推了吧。人家是请你吃饭,不只是看看、坐坐。是想郑重其事好好招待你的。”
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安,道,“为什么要郑重其事的?这样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不拘礼节,不好么?”
“你的简单,人家可不这么看。”母亲意味深长的,言语透露着几分隐含的劝,我听得明白,却不愿就此服服帖帖的顺从着。
“他们看不顺眼大可以去找别人。我最讨厌那些长辈变着法的叫我做什么。除了您和父亲,别的人我没有义务去听、去服从。”
“纵然你秉性如此,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交往这么久了,总得给人家父母个表示吧?”
我听了,把手里的几件衣服撂倒床上,丧气道,“要什么表示?他们着什么急?澍不着急,我也顾不上——”
“你要体谅老辈人的心思。像我们这些人,岁数大了,自然期盼孩子好——”
“怎么就没有人体谅我呢!”
“怎么?你不喜欢澍吗?”母亲试探着问道。
哎,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这样“轻易”“武断”的得出结论呢?好像时喜欢就足以谈婚论嫁;如果不能及时谈婚论嫁就是心有别意。殊不知,越是深刻的感情,越需要慢慢的磨;如同越是精致的玉器,越需要细细的琢。
“妈,为什么不肯多给我点时间呢?自从到了上海,我几乎没有几天安静的日子,如果大哥身体好了,我自然可以心意谈恋爱,谈结婚,现在,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呢?前面的难事才算熬过去,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就这么几天事的日子,却又要拿这些事来前前后后的烦我!”
我忍不住把心的烦闷股脑的吐露出来。
母亲听完了我的长篇大论,叹了口气,道,“槿初,我的孩子,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的心思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