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你们来说，每次转世他都有个新的身份。但对我却不是。”常留望着左手第四指上隐隐出现的条红线，表情点点柔和下来，他说：“对于我，朝露是他、蜉蝣也是他；狗尾巴草是他、桃花树也是他；九天之上的神君是他、肉体凡胎的闲王还是他；世欢喜是他，可怜没人怜的祁怜——亦是他。哪怕有朝日他化为滴水汇入东海，我没有神通广大没有火眼金睛，却依然要将他找出来。由生到死，护他欢喜。”
“咳！”本王躲在边听了半天的墙角儿，终于被常留这段情话酸倒了牙，没忍住呛咳了几声。怕被他们听到，本王紧紧捂着嘴，几乎咳岔了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确定没有惊动对方后，便沿着来路折返回了马车。
重新躺回软榻上，像是本王未曾出去过，于是今晚意听到的切就像是场梦。本王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与“神仙”二字扯上关系，而且看起来还“关系匪浅”。此后，翻来覆去本王再睡意，心乱如麻，直到车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本王假寐，听到常留掀开车帘进了车厢，见本王睡得“沉”，他还刻意放轻了动作。
“嗒”的声轻响，他似乎在软塌旁边的小几上搁了只碗，于是本王又闻到了股血腥味。不过这次想到是常留的心头血，就不再觉得难闻，反而有种陈皮糖的酸甜。见本王身上搭的毯子掉在了地上，他拾起来要重新为本王盖上，手碰到本王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动作顿。
本王也装不下去，憋了肚子的话想要问他，于是睁开眼来。常留也没意外本王在装睡，他给本王盖好毯子，温声说：“你刚才出去了？夜深露寒，看来除了祖传秘方，今晚我还得再为你准备碗驱寒的姜汤才是。”
“我去找你了。”本王道。常留拾起碗，将药送到本王嘴边，淡淡道：“嗯，可找到了？”本王轻轻挡开他的手，没有去接他喂来的药，“你跟那和尚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能不能告诉本王，本王与九重天上的丞显元君究竟是何关系，本王的前世与你又是何关系？”
顿了顿，本王把拉开他的领口，望着他心口刚刚剜出来，还没来得及愈合的新伤，字顿道：“大、圣。”
第章 番外
上元佳节, 十里天街；
明灯初上, 片华彩。
热闹的不止有凡间, 天上地下不欢欣。
苏长修做鬼王已有千余载, 自从他与戟夜成婚，鬼魔两界可谓是强强联手, 实力二，即便是天庭也要忌惮三分。万幸苏长修性格温谦, 并战意, 而戟夜虽然顽劣如孩童，又喜战好胜，奈何他却将苏长修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于是顽劣乖张的脾性也收敛许多。夫夫二人自成婚以来游历三界，虽不是神仙, 却胜似神仙眷侣。据说鬼界的念城近几日正在举办花灯会, 幽暗的城池遍布血的大红灯笼, 各方鬼怪竞相猜谜，好不热闹。
仙界立于九重天, 高高在上, 自诩为众生之首，自然不甘心被鬼界比了下去。于是由玉帝做主, 各位帝君出谋划策，也办了场灯会。地点就在太上老君的三十三重天的十里天街。不过，仙界从来规矩甚多，阶级森严, 不如鬼界、魔界诸类民风奔放，官民家。是以，仙界的灯会办得虽声势浩大兴师动众，可真正参加的却没有几人，而且也都是帮胡子老长、年纪比胡子还长的老神仙，大家见面之后非是相互寒暄着说些客套话，颇为趣。
但有人例外。那是名看起来很年轻，实际上更年轻的小神官，名叫柳，是除夕当晚刚飞升的名神。因为他家乡直有过“花灯节”的传统，而他飞升才不过半月的时间，老家的习俗深深刻在骨子里时难以抛却，所以，即使仙界的花灯节只有帮白胡子老头参加，他依然十分向往。这柳长眉秀目细皮嫩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