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与崇谨相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他是我除畹华外,能见到的最多的同龄少年郎了。过了年后,他开始蹿个儿了,时常笑眯眯地同我半抱怨半得意的说,他过去的衣服都嫌短要重做了。
我看他的眼神,越发不能自已起来,彼时,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那剑样斜飞入鬓的双眉,脉脉含情的秋水双眸,不令我魂牵梦萦。好几次半夜辗转之间,耳畔听得飒飒风声,脑海俱是他的音容相貌。
只是我不大再和他说起剖心的话。
曾日偷听得家里的几个婆子闲磕牙,谈起我与大姐白荼二姐白蘼来,个婆子如此形容道:“我们家这几位姑娘都罢了,若论起相貌品性,那位已经去了的二小姐是顶漂亮的,后面的这些姑娘都比不了!”
另个婆子便说道:“那位也罢了,年纪轻轻的便去了,到底没意思。不过如今的这几位,那要算大小姐最为出挑了,如今大姑爷也十分上进了,不也都齐全了?”
她刚说起“大小姐”三个字,我还有些恍惚,以为她是在说我,可听到后面的“大姑爷”,心里刚刚热腾下,便飞快地烟消云灭了。
便有人问:“不说这几个出门了的,家里剩下的三个小的呢?”
我心知不该失了身份在这里偷听她们下人议论我们姐妹,此刻不作声地离开并去告知母亲,才是正理,可许是我虚荣心在作祟,竟有些走不动路了,只想偷偷地听下去。
个婆子抢着说道:“这三位小姐里,若论生得最好的,那该是大房里的那位了。”
其他人俱都附和起来。
不得不承认,那刻,我是很欣喜的。
谁知下刻便有人忙不迭说道:“生得好又如何?我看那位小姐生了对桃花眼,看人的时候,连余光都是散的。据说啊,不是福全之人的面相呢!”
若我当时已有十五六七岁,必当破门而入,给那诋毁我的婆子个大耳刮子,不打得她落牙出血,那都算打轻了。
可惜我那时仍是年幼,只是将那不好的话默默记在了心上,以至日后面对起他人来,尤其是对着崇谨的时候,始觉得自惭形秽起来。
犹记得那日,林琰接我到林家的别院,见到楚云后便推说有事,要先去去,等这边结束了,还来接我。我不疑有他,让他去了,安心地和楚云学习。
楚云用面羯鼓给我打节拍,让我遍遍地跳段才学不久的胡旋舞。
很快,便大汗淋漓了。
越跳越欢欣,把连日种种的不快,都抛之脑后了。
就在我旋转间,听见外有人唤“云娘”,连连地唤了三四声,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从旁的架子上取过帕子来擦了擦汗,对楚云笑道:“有人找你呢!”
楚云笑了笑:“是么?”
放下手的棒子,走了出去,没过会儿便折了回来,先同我说了番方才做得不准确的地方。我点头认真听了,笑道:“方才做的时候就觉得不大对,只是想不起来,难怪呢!”
楚云莞尔:“多练练,熟能生巧,你离熟还早着呢,不要急在这时。”
她说的乃是至理,我连忙垂首受教。
楚云笑道:“今天便说这么多吧,刚才突然有人来接,我不好回绝,留你个人在这儿练,不知道你肯不肯?”
我知道她忙碌,便忙笑道:“你只管去吧,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我受用不尽,还要在这里再琢磨琢磨呢!等完了,崇谨自然会来接的。”
楚云点点头,仍是不大放心。
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