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思不在上面,但很愿意喝杯热茶缓缓,便呷了口,顿觉异香扑鼻,明目清心,便忍不住又喝了两口,才淡淡说道:“方才,紫鸢哭了。”

  石屹听了,挑了挑眉毛,那神态颇肖林琰,时竟叫我怔住了。他答非所问:“昨天崇谨跟我说带你来看她们几个排演,我就不大愿意,我同他说了,你和她们根本不是类人,若是传出去,于你的名声不好听。崇谨只说不碍,我虽满心不愿意,却架不住他的盛情。”

  这话委实古怪,我侧头看了他眼,问道:“为何说我与紫鸢不是类人?”

  石屹本是肃着张脸,见我刨根问底,忽然躲闪起来,结巴道:“她、她们是……是……”是了半天,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好奇得厉害,遂败下阵来:“你问崇谨罢,我不好同你说!”

  说完,落荒而逃。

  我眯着眼看他飞也似的跑了,正要走,忽然看见林琰正慢慢向我走来,遂在原地站了,笑盈盈的等着他来。

  “公坚怎么跑了?他不是说送茶给你吃的么?”

  我噘了噘嘴:“谁知道呢?我正问他话,他却先跑了,到叫我好没意思。”

  林琰随手拿过我手的茶杯,抿了口,说道:“你问公坚什么呢?竟把他给吓跑了?”这话说得我实在不悦,仿佛是我太过彪悍了,才把石屹给挤兑走的。

  “谁吓他了?是他自己话说了半,吞吞吐吐藏藏掖掖的。”我不满道,便将我和石屹的对话,五十,俱与林琰说了,末了问他,“石大公子不肯告诉我,你说罢,究竟是为何?我与紫鸢,又有何不同?”

  林琰哽了哽,从我肩头眺望过去,遥遥看了眼紫鸢,这才淡淡笑,轻咳声,说道:“陪我走走?”

  我“嗯”了声,和他并肩往前走去。

  走了段,山水俱好,抬头便能望见前面上头上翆拢云开,松挺壁险,景致极佳。只没奈何,我与他,都没有什么赏景玩乐的心境。

  渐渐走得离得远了,他这才站住了脚,抬手从我鬓上捻下朵落花的花瓣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会儿,叹道:“你就好比是这花盛开在枝头的时候,而紫鸢,紫鸢她们不过都是这样的落红飘零罢了。”

  我盯着他手的花瓣半信半疑,只问他:“那你与我说清楚,紫鸢她们,都是些什么人物?”

  “她们都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你若真要知道,我便照实告诉你也妨。只是你真的要听?”他见我重重点了点头,便说道,“青楼行院。”

  纵容我再知,也知道这四个字放在起是什么意思,那种地方,是我们闺阁女儿从不会提起的,若是我们的父兄去了这种地方,也必会藏着掖着,不与人说破的。没想到,紫鸢竟是从那里出来的。

  难怪,难怪。

  “你会瞧不起她么?”

  我摇了摇头,如实告知:“我不知道。”

  林琰看了看我,淡淡的笑了:“你就算看不起她,我也能理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走吧,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走了两步,忽然想了起来,忍不住问他:“你和紫鸢那般的亲昵,也是为着、为着她是、是……青楼行院家出来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四个字憋了出来。

  林琰见问,站住脚沉默片刻,点头:“是啊。”

  第15章

  大约林琰不会知道,他那声“是”,在我内心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往后的好些日子里,我似懂非懂,直都在琢磨他的那句“是”,只是苦闷于法理解。

  那日下山回去,已是迟了,我提心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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