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甲眉头蹙起,小心翼翼比划道:“不好喝吗?”说完,他低垂下头,舀起碗鱼汤,喝了小口,味道浓郁,鲜美甘淳,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他放下手的汤匙,比划道:“你不喜欢?”

  长歌却答非所问:“这汤你炖了多少个时辰?”

  蒲甲比划道:“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从昨晚醒来之后就开始熬汤了!

  长歌心里涌起股难言的复杂,缓声道:“你是刻意为我熬的?”

  蒲甲犹豫了瞬,点了点头。似想到什么,他继而又比划道:“你身体虚弱又怀有身孕该好好补补!”

  长歌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蒲甲被她看得有些坐立难安,只得用吃饭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就这般静谧了许久,久到饭菜开始转凉,蒲甲不得不提醒她时,长歌这才移开了目光。

  吃完饭已是辰时,蒲甲收拾好碗筷按例去劈柴。

  长歌静静站在旁,看着屋外那忙碌的身影,脑海突然跳出了那熟悉的声音:“若是你离开了我,那我便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了吗?”长歌轻轻低喃了声,仿似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蒲甲转过头,她心里极细微地颤动了下,又犹自转过了身,往屋内走了进去。

  蒲甲过了习法术的年龄,论长歌如何教都进步不大,好几次,长歌想将他带离这里,皆被他婉拒。

  时间就这般静静地流逝着,长歌未曾问蒲甲为何个人呆在这里,蒲甲也未曾问长歌腹孩子的父亲是谁,两人像随风漂泊的浮萍相互陪伴着,好像彻底与世隔绝了开来,日子虽简单却温馨闲适。

  转眼,便已过了两个月有余。

  长歌身姿纤细,腹的胎儿虽有五个月了,小腹隆肿得依旧不是很明显,为此,蒲甲苦恼不已。他唯恐自己苛刻了长歌,每天熬着各式各样的补汤,直到盯着长歌将那些汤全数吞下才松了口气。可就是这样,长歌依旧纤瘦比。

  近些日子,长歌喜欢上了吃酸。

  蒲甲便次性将方圆数里所有酸的野果子全部都摘了回来,堆得整整几大箩筐,长歌胃口极好,只用了不到五天的功夫便将那野果子吃的干二净。

  天气连绵不断的下雨,山内有很多地方发生了坍塌,想去远些地方采摘野果难如登天,长歌孕吐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又没有酸的东西养胃,未过多久,整个人已经有些消瘦了大圈。为此,蒲甲颇感愁苦。

  夜漆烟。

  “呕!”声低沉地闷响划破了寂静。房门“哐当”地声,被人从外推开,衣衫整齐的蒲甲神焦虑地走了进来,见长歌脸苍白的扶着墙壁,神有些痛苦,他蹙了蹙眉,突地转身,冒着大雨跑了出去。

  长歌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开口问道:“蒲甲,你去哪?”然而,回答她的除了那淅淅沥沥的大雨再任何声响。

  长歌本想追上去,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了,她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只得作罢。蒲甲这些日子法术进步虽不大,但凭借他在这荒郊野岭生活这么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胸膛的气闷终于舒缓,长歌抬步往床榻走去,身后有脚步声响,她转首,便见蒲甲浑身湿淋淋地闯了进来,然后将手捧着几个酸梅递到了长歌的面前。

  他浑身滴着水,刚毅分明的脸泛起丝绯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很显然,是跑回来的。

  长歌身体轻轻颤动了下,心里五味杂粮:“冒着这么大的雨跑出去,你就是为了寻这几个野果?”

  蒲甲点了点头。将手的酸梅递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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