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有什么快要溢出来,长歌慌忙地低垂下眉眼,伸手,从他手拿起个酸梅张口咬了口,酸涩入口,那股几欲想要呕吐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望着蒲甲紧张的眼神,她素来平静的脸泛起丝温柔之:“谢谢,我已经好多了!”
蒲甲紧绷的弦松了几分,他将那些野果递到长歌的手,又犹自走了出去。
自从长歌来到之后,这间屋子便由长歌居住,而蒲甲便在外面搭了个小草棚,晴天还好,每逢下雨,有狂风之时,便会有毛毛细雨飘近,纵然盖着被子吹得仍旧有些冷。
在蒲甲刚欲走出屋子之时,长歌的声音平缓响起:“今日的雨有些大,你便睡到这屋子里面吧!”
蒲甲顿住脚步,转首望她。只见长歌素手拂,地面上就多了床厚厚的床铺。
长歌停顿了下,继而又道:“你的衣服已经湿了,记得睡之前先换掉,免得着凉!”
蒲甲愣愣地望着长歌,长歌已犹自转身,走至床榻躺下,轻阖上眼。
自从怀了孩子之后,长歌很容易入睡,可是,睡眠却又极浅,腹孩子轻轻动动,她便已从梦惊醒。她转首,便发现蒲甲未曾躺在床榻之上。
这么晚,他去了哪里?
长歌面上有丝丝疑惑,掀被而起,走了出去,不远处道低沉恭敬的声音就徐徐传了过来。是季栎。
“尊上,您体内的魔气虽然已经暂时压抑住了,但是……”
“够了……”道冷沉温的声音将他的话给截断,男人声起伏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不必忧心。”
季栎沉浸了会,又道:“尊上难道直打算隐姓埋名待在这里?”
李桢轻描淡写道:“季栎,你做事向来沉稳内敛,与正事关的你从不多问,今日,是怎么了,话这么多?”
“属下自知逾越,但,属下心直藏有事不吐不快。”季栎深深做了鞠:“属下觉得尊上与凤凰仙子并不合适!”
李桢转首望着他。
季栎不卑不亢道:“且不论仙魔之分,就论眼前这件,若是凤凰仙子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蒲甲,而是你直在这里欺骗她,依她的性子恐怕会难以接受。尊上到时候又打算如何?”
李桢心脏倏地揪紧。
打算如何?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然而……他却是不敢想这后果!
他害怕知晓切事情真相的她,将会再也法原谅他!
“这切不会发生的!”李桢语气轻缓有力,透着令人法反驳的笃定,是的,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定不会。说完,他将衣衫往后拂,淡漠道:“今后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过来找我!”转身,大步离去。
拐角之处,李桢正欲回屋,便看见夜之下袭淡金裳的女子正屹立门口,低垂着头,面上看不清任何神。
他呼吸近乎滞,几乎脱口而出:长歌!
长歌唇角轻轻绽放出丝苦涩的笑,声音极轻极轻地响起:“果然。蒲甲便是李桢,李桢便是蒲甲。”
这般淡漠的话气,令李桢心神慌,他疾步走上前,握着长歌的臂膀,解释道:“长歌,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长歌轻阖上眼,面上划过丝疲惫之:“那又是如何?”
李桢声音嘶哑道:“因为我怕……我怕你不愿意见到我!”
他原以为他在她心底始终占有席之地,始终能将花忧在她心的份量慢慢抹去,始终能凭借自身的努力让长歌彻底接受他。
然而,他错了,他错得离谱、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