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身体微僵,轻抬起眼梢,见到屋檐之上那袭淡烟金衫的女子,低垂下头,沉吟了瞬,直径起身,又走到了另外处,跪下了去。

  这般直接了断的拒绝,长歌蹙了蹙眉头,知他心仍旧责怪于他,思忖了片刻,最终也只是轻轻叹息了声,未在过多停留,衣袂轻荡,人已离去。

  李桢轻抬眼梢,望了眼她离去的背影,轻阖上眼,唇角勾起抹微凉的弧度。

  出了房门,清凉舒适的轻风徐徐吹来,长歌心那股久留的郁结消散了不少。她本欲四处走走,却见袭素服的冯莲此刻正站在外,望着屋内里处,那长满老褶的脸冷飕飕的,阴郁的眼没有任何表情,分外渗人。

  除却那晚看见冯莲斩杀毒物时的狰狞表情,她在人前都是副慈祥和蔼的模样,又怎会露出这种阴冷可怕的面庞?

  没来由的,长歌觉得此人并不是表面所见那般简单。

  她步履微滞,抬步走近,想看看冯莲究竟在这里要做些什么,身后有疾风而来,她眼眸沉,掌心运功,感到来人并恶意,才将功力散去。手腕突地猛地被人往旁拉,藏在旁边的树枝后。

  “别出声。”男人明显压低了声音开口。

  冯莲听闻脚步声响,转首,却并未发现人,微沉了眼,回首,又看了屋内眼,这才抬步离去。

  待树梢后那脚步声渐行渐远。长歌才徐徐收回视线。抬眼,望着近在咫尺间的俊朗男人,然后,低垂下眼,在望了望他抓住她手腕的手,缓声道:“看来是不生气了!”

  李桢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所举,平静的眼闪过丝复杂之,松开她的手,又冷漠地背过身往前方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忽地顿住了脚步。“那男人是谁?”

  “什么?”长歌有些不解地抬首,对于他如此反转的态度,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桢眉头微皱,转回了身,又重复了句:“那画像的男人是谁?”

  长歌面上微微诧异,瞬即蹙起了眉头:“那画像不是你给我看的吗?”

  李桢深凝了眼,那画像自然不是。

  他昨日踏入她寝殿,便看见了她桌面上摆放着那副画像,如今,细想起来,这才意识到有丝丝不对劲。

  如若是长歌之物,那么她之前定然见过,又为何反应会那么激烈,甚至不惜落泪?

  还有前晚,长歌那陷入疯狂的模样,那猩红带有着强烈杀意的双眼完全与之之前判若两人,然而,她醒来之后,却什么也都忘记了!

  究竟是那彼岸之心在作祟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就在李桢陷入思绪之间,长歌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她望着李桢,眼底有几分意味深长:“你与我置气便是因为那画像?”

  不是因为她打了他耳光伤了他自尊、还误伤了他?

  李桢呼吸几乎微滞,望着长歌略带探究的眼,又转回了身形,平静道:“你认为呢?”

  句漫不经心的反问,未承认也未默认,长歌原本有些平静的心情又骤地纷乱了起来。

  她几乎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自从她换上这个彼岸之心后,不仅脑总是闪过陌生的片段,心脏莫名其妙地抽痛之外,那心境似乎也在难恢复往日的宁静,几乎随意些小事就能将她搅得焦虑不安。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制在心底许久马上就要宣泄而出般,令她莫名的感到惶恐与害怕,甚至,她连抄写经书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如若我告诉你,我不仅仅是想做你的徒弟呢?”那低沉的声音被微弱的轻风缓缓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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