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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身体猛地僵,望着那离去的消瘦身影,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你说什么?”

  然而,李桢却未在回答她的话,抬步,已重新踏入了屋内。

  ***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便已入夜。

  丑时时分,甘阳宫内,除却守夜的两名内侍,其他人早已入睡,此刻已是片静谧。

  外,绵绵细雨飘洒而下,寒风透而入,吹入丝丝沁人心脾的冰凉。

  “啊嚏!”其名内侍打了个喷嚏,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在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朝旁边较高的内侍道:“你说今儿这天气怎么会这么冷啊?”

  “就是!”那名较高的内侍也跟着拢了拢衣服,“感觉跟过冬样!”

  “不过还好,只是守这夜。”较矮的内侍左右张望了眼,见四周人,凑近身子道,“我听说,之前,这皇上还没有病逝的时候,这甘阳宫几乎每隔几天便有死人抬出呢!”

  “为什么?”较高的内侍疑惑出声。

  那较矮的内侍来了兴致:“听说这皇上不知怎的了邪毒,每日要靠吸血为生。所以啊,这段时间御膳房都将那血给留出来,送到这里呢!那守夜的宫婢内侍们夜夜听到皇上的惨叫,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打开看,结果在当晚,甘阳宫死了整整三多十个人……”

  他正说的唾沫横飞,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他皱了皱眉,将那只手推开,囔嚷道:“别闹!”

  那只手又搭在了他肩膀上,他正欲破口大骂,见那名较高的内侍渐渐恐惧的眼,他猛然间想到什么,脸霎时变得惨白,转身,眼前黑影晃,身体麻,人已彻底晕厥。

  那名较高的内侍见那名黑衣蒙面女子越逼越近,眼见手起,他连忙道:“我自己来!”然后,对着旁边的圆柱猛地撞,“砰!”地声,蓦地倒地。

  女子微沉了眼,黑袍往后拂,转身,推开了面前的门。

  她走近屋内里侧,望着床榻上闭目躺着的、苍老年迈、早已经辨不清原本五官的年男子,身体猛地颤,眼眶温热的泪水立即汹涌澎湃了起来。

  那眼似有恨、有怨、有怒、有痛、有恼、还有着几不可觉的爱意。

  死了吗?

  她浑身止不住地轻颤,紧咬了下唇。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李煜,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你给我起来!”女子怒不可遏的将李煜从床上拉起,大颗滚烫的泪珠从眼角缓缓掉落,面上满是摄入心魂的寒意,声嘶力竭道,“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李煜,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谁允许你,就这般死了的?”

  “我还没有为我未曾出世的孩子报仇,我还没有为我宋家上百条辜的冤魂报仇,你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她疯狂地用力捶打着床榻上男人的身体,不知是恨还是痛,泪水模糊了所有的焦距,最后,竟然脆弱地趴在男人的怀哭得泣不成声。

  此刻,房门“吱呀”地声,袭素衣的老妪拄着拐杖推门走了进来。她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伏在男人怀哭泣的女子,唇角勾起抹讥讽:“我猜得没错,你终于来了。”

  黑衣女子身体轻颤,抬首,转头,冷冷望着眼前来人,眼底杀意顿现,身形如鬼魅动,把泛着银光的剑已架上她脖颈之上。

  她手动作骤用力,那锋利的剑刃已划破老妪脖颈上的肌肤,流出丝丝殷红刺目的鲜血。

  她声音冰冷的仿佛从地狱深渊而来:“竟然你知道我会来,便不怕我杀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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