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王者之迹熄，而《诗》亡 等语，见《孟子 离娄下》。５ 子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语见《孟子 滕公下》。 夜里睡不着，又计画着明天吃辣子鸡，又怕和前回吃过的那碟做得不样，愈加睡不着了。坐起来点灯看《语丝》，不幸就看见了徐志摩先生的神秘谈２， 不， 都是音乐 ，是听到了音乐先生的音乐： 我不仅会听有音的乐，我也会听音的乐其实也有音就是你听不见，我直认我是个甘脆的Ｍｙｓ－ｔｉｃ３。我深信
此后还有什么什么 都是音乐 云云，云云云云４。总之： 你听不着就该怨你自己的耳轮太笨或是皮粗 ！
我这时立即疑心自己皮粗，用左手摸右胳膊，的确并不滑；再摸耳轮，却摸不出笨也与否。然而皮是粗定了：不幸而 拊不留手 的竟不是我的皮，还能听到什么庄周先生所指教的天籁地籁和人籁５。但是，我的心还不死，再听罢，仍然没有， 阿，仿佛有了，像是电影广告的军乐。呸！错了。这是 绝妙的音乐 么？再听罢，没 唔，音乐，似乎有了：
慈悲而残忍的金苍蝇，展开馥郁的安琪儿的黄翅，，颉利，弥缚谛弥谛，从荆芥萝卜玎琤oe洋的彤海里起来。Ｂｒ－ｒｒｒｔａｔａｔａｔａｈｉｔａｌ终始的金刚石天堂的娇袅鬼茱萸，蘸着半分之的北斗的蓝血，将翠的忏悔写在腐烂的鹦哥伯伯的狗肺上！你不懂么？
咄！吁，我将死矣！婀娜涟漪的天狼的香而秽恶的光明的利镞，射了塌鼻阿牛的妖艳光滑蓬松而冰冷的秃头，匹黯黮欢愉的瘦螳螂飞去了。哈，我不死矣！终 ６危险，我又疑心我发热了，发昏了，立刻自省，即知道又不然。这不过是面想吃辣子鸡，面自己胡说道；如果是发热发昏而听到的音乐，定还要神妙些。并且其实连电影广告的军乐也没有听到，倘说是幻觉，大概也不过自欺之谈，还要给粗皮来粉饰的妄想。我不幸终于难免成为个苦韧的非Ｍｙｓｔｉｃ了，怨谁呢。只能恭颂志摩先生的福气大，能听到这许多 绝妙的音乐 而已。但倘有不知道自怨自艾的人，想将这位先生 送进疯人院 去，我可要拚命反对，尽力呼冤的， 虽然将音乐送进音乐里去，从甘脆的Ｍｙｓｔｉｃ看来，并不算什么回事。
然而音乐又何等好听呵，音乐呀！再来听听罢，可惜而且可恨，在檐下已有麻雀儿叫起来了。
咦，玲珑零星邦滂砰珉的小雀儿呵，你总依然是不管甚么地方都飞到，而且照例来唧唧啾啾地叫，轻飘飘地跳么？然而这也是音乐呀，只能怨自己的皮粗。
只要叫而人们大抵震悚的怪鸱的真的恶声在那里！？
１本篇最初发表于九二四年十二月十五日《语丝》周刊第五期。
２徐志摩的神秘谈九二四年十二月日《语丝》周刊第三期刊登了徐志摩译的法国波德莱尔《恶之华》诗集《死尸》诗，诗前有徐志摩的长篇议论，宣扬 诗的真妙处不在他的字义里，却在他的不可捉摸的音节里；他刺戟着也不是你的皮肤那本来就太粗太厚！却是你自己样不可捉摸的魂灵 等神秘主义的艺论。３Ｍｙｓｔｉｃ英语：神秘主义者。
４ 都是音乐 徐志摩在译诗前的议论说： 我深信宇宙的底质，人生的底质，切有形的事物与形的思想的底质 只是音乐，绝妙的音乐。天上的星，水里泅的辱白鸭，树林里冒的烟，朋友的信，战场上的炮，坟堆里的鬼Y锟谀侵皇*子，我昨夜的梦， 不是音乐。你就把我送进疯人院去，我还是咬定牙龈认账的。是的，都是音乐 庄周说的天籁地籁人籁；全是的。你听不着就该怨你自己的耳轮太笨，或是皮粗，别怨我。
５庄周约前３６９ ２６战国宋国人，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之。天籁地籁和人籁，见《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