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餐单拿回去,推荐给母妃。
母亲仔细地看了遍,惊疑不定,问:“这是你想的?”
我慌忙点头,因为我知道若说是奴兮,母妃多半是不会采用的,奴兮也吩咐过我不要这样说。
母妃叹了口气,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微笑着说:“真难为你了。虽然这些东西好多母妃也不曾听闻过,但就是这些制菜的材料,却多半是皇上平时爱吃的。我家皇儿真的是长大了……”
父皇来到福祉宫,看到端来的盘盘精美独特菜式,不免眼睛亮,神情舒展。
母妃又细细地解说了每道菜的来历,听得父皇连连点头,更是赞叹母妃用心良苦。
尤其是那个捻清汤,三百滴露水只不过小碗,弥足珍贵。夏天晌午喝起来最是沁人心脾,润肺清肠,父皇竟破格得把它全都喝完,还连声夸好。
用完午膳,父皇大悦,赏了福祉宫上到母妃下至参与宫人们不少礼物,临走时还在母妃耳边低语道:“难怪奴兮要说你好。今晚朕还上你这儿来。”说着还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母妃的小手,惹得母妃脸上片绯红。
事后我问奴兮怎么知道父皇会喜欢吃那些素食,奴兮回答说:“前几天皇上直住姒修容的念伊宫,我见那的宫娥们端出的剩菜多是大肉腥荤,连着几天都吃那些,任哪个都受不了。所以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不是吗?”
我听了不住点头,奴兮竟如此心细如发,又了解父皇到如斯的地步,也难怪父皇格外地优容偏疼她了。
奴兮
那天朱公公来到我的小雅斋。
表面上说的是奉皇上的旨意传话过来,可是我知道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才劳烦他亲自跑这趟。
于是我驱走了屋里的宫人,只留下善善在旁侍候。
朱公公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善善,我笑着说:“没关系。她原是侍候我娘的丫鬟,是可以信任的人。”
可朱公公到底在宫多年,做事极其小心谨慎,他上前用只有我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我:“小姐可曾得罪过姒修容?”
我苦笑,这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她得罪了我还是我得罪了她了?
朱公公看我的神就知道答案了,叹了口气,“小姐可要小心些,最近姒修容没少在圣上面前说小姐的坏话呢。”
“哦?”我眯起了眼睛,“那皇上信了吗?”
“圣上要是信了,你我还能在这说话吗。也多亏小姐前几天问了昭娇帝姬的病情,圣上对小姐更是深信不疑,圣上回去还责骂了姒修容通,说小姐乖巧懂事,姒修容不识大体……”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世上还真有这样的蠢人存在。”
朱公公正道:“小姐终是年少。姒修容可不是般人,否则她又怎样隆宠这么多年?圣上虽说现在信任小姐,可有姒修容天天在面前吹枕边风,终究对小姐不利……”
我颔首应答:“朱公公提醒得极是。”
朱公公听完马上提高了声调,像是故意要外面人听到似的:“小姐,圣上说这旬月圆之夜举行小宴,希望小姐过去。”
我也朗声说道:“诺。谢皇上恩典。”
临走时我遣善善把几幅虎皮膏贴拿来给朱公公。
“听说朱公公最近腿上风湿病犯了,这是小小心意,还请朱公公不要嫌弃。”
说起这虎皮膏贴倒还真有几分来历。
这虎皮膏贴是西部贡品,太后年事已高,常常后背酸痛,听说贴了几幅虎皮膏贴就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