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屏是个怪人,不爱交流,不爱交际,我简直没见过这么闷葫芦的人,此人初来,我甚至怀疑他不会真正地教再再,再再也适应不了他的风格。

可是一问再再,他说很好。我问,怎么个好呢?再再笑着说很有意思。

原来他是真心教孩子,且不迂腐不学究,让小孩子说有意思其实不是件容易事,而他育教娱乐,实属难得。

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继续轻轻松松地做我的居家小女人。

自从再再读书,安朝比以前忙多了,每晚都要考再再的书,还自制一把戒尺,威严端坐,冒充教书先生,有一次再再贪玩,书没背出来,还真被他打了几下手心。

当时我不在旁,事后知道,那一阵揪心的疼啊,险些没把安朝晃死。查看再再手心,还真红了一片,问他疼不疼,这小子摇着头,居然说:“不疼!”

我以为他充好汉,便柔声安慰,没想到这小子抽回手,掷地有声地:“妈妈,你好烦!”

我愣在那里,打破脑袋想不明白我怎么就烦了。

“自做多情了吧?”安朝一脸神秘笑容,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再再,爹打得对不?”

“对!”再再毫不迟疑。

我倒,这不周瑜黄盖吗?虽然我知道,儿子对安朝的个人崇拜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前者经常狗一样奔向父亲身边且摇尾不迭,但此次事件,已经上升到灵魂奴役的地步!

安朝让再再往西,他觉不往东,看似听话是个好现象,可没主见比逆反更要不得,总之我不喜欢过于听话的小孩。

这次责打事件仿佛一个分水岭,此后我的儿子越来越不像我的儿子。

首先,是晚上一定要和他爹睡,但不许我偷窥他的身体,也就是说,我得滚蛋。其次,突然从以前的说不完的话,变成言语慎重,循规蹈矩的谦谦君子,这令我这个生他的人错愕不已,苦无理解之法。

如果安朝不是他亲爹,我甚至怀疑他给孩子下了药。

又到了晚上,儿子又坚定不移地表达他与爹共眠的决心,看着那双巴巴地瞅着我的大眼睛,我第无数次心软,于是滚去儿子卧室。

刚睡下,忽而想起白天商议的给辰儿过生日的事,日子近了,最好明天就布置,正想向安朝讨个主意呢,偏偏被再再打断了,反正天色不算太晚,聊一会儿再睡也不迟。

我曾经的卧室烛光明亮,里面传来安朝的说话声,好象吩咐再再坐到一边去,别出声。我不禁皱眉,不是要温书吗?温书哪能不出声?透过窗纸,安朝的影子坐在桌边,还有一个瘦长的身影走来走去,我捂住嘴巴,啊!奸夫□□!!

“消息可靠?”

“九成把握。”安朝低声。

咦,男人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策略多数万无一失,细节决定成败。”

安朝淡淡地:“放心,死过一次之人,再没点儿经验,可不就白白受了次难?”

我在脑海中搜索这略显嘶哑的声音的主人,渐渐的,脑中冒出一张瘦长的脸——尹清屏。

“尊夫人似乎并不赞成您有所动作。”尹清屏道:“不然,我们也不会借令公子之名避其耳目。”

“再再乖。”安朝的影子移向一声不吭的再再,摸着他的小脑袋:“你妈妈迂腐,又懒得很,骗她一骗,少去多少麻烦。”

“不过还是谨慎为上,尊夫人似乎是个细心之人。”尹清屏笑道:“国未得,家先乱,可不是好事。”

安朝大笑:“这倒不成问题。”低声,仿佛与好友分享一个隐秘的快乐:“她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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