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依旧泪流不止。此刻他自己也才领悟,其实他需要的就是庆泽颗心而已。什麽王後,什麽事业,统统都是毫所谓的东西。就算今後再不能相见,只要两人心不忘对方,便不枉此生。大不了,死後魂魄不散,扔了孟婆那碗汤,架百里阴风,忘川前耐心等候,直到二人黄泉路上欢颜相伴。
思及此处,眼泪虽不停,心痛到不行却十分安然,再不似当初那份忐忑焦虑。
黎姜听得他言语,心感慨错愕。看著他,是双儿,又不是双儿。此番言语似乎是从双儿口出来,又似乎不是。似乎是双儿彻底与他绝决,又似乎是别人被他逼迫。心时间五味杂陈,酸涩不知所措。
正沈默间,忽然察觉背後有人。转身看,原来是解忧。
他面苍白,显然将刚才二人的对话全部听了过去。见黎姜回头,身躯微震,摇摇晃晃地掉头就走。黎姜心腾地跳,立刻丢下风月追了过去。
帐银灯摇曳,映著风月孤单的影子。想著庆泽,心里难过之极,便抱著眼巴巴偎著他的祥善,小声哀哀哭著。
青龙回来时,在外面看到帐上两个奇怪的影子,进来看,风月正和祥善相拥而泣。吃了惊,赶紧扶著他问:“怎麽了,哭什麽?”
风月摇著头,哭著问:“我还是想快点走,尧哥哥……”
青龙俯在他耳边道:“就是今晚!”说著拿了帕子,给他擦泪。
风月听他这麽说,心里好受些,便放开祥善问道:“要怎麽做?”
“这里人不多,大部分都在王帐旁守夜。放心,我能对付得了。”青龙对他耳语。
风月定了定心神。他们周围都是侍卫,若要成功逃脱,决不能惊动他们。
青龙又耳语道:“大帐顶上有气孔,我们可以那里出去。出去之後便是树木的枝桠,再好不过!只是黎姜精明,不让吹灯。这样侍卫在外面从帐上的人影就可以知道咱们在不在帐,有些麻烦。需得後半夜他们交班的时候才能行动。”
风月闻言恼,这麽说他们要是在帐子里面脱衣睡觉外面也能看到形状了?真是没有隐私权。
恼归恼,直到小半夜,青龙出来看,黎姜帐已然黑了灯,大部分侍卫都在王帐周围站的笔挺。这里的侍卫们人数虽少了点,却还都精神得很,不愧是成王身边的亲随。心里便有些沈甸甸的。
风月却坐在矮榻边抱著祥善,默不作声。见青龙又进来,便示意他来到床边,耳语道:“怎样?”
青龙摇摇头,时间未到。
风月摸了摸祥善的头,看著它乌黑溜圆的眼睛,心叹。蹭了蹭它,暗道声对不住了!你随我来到这里,来时路上的悲戚有你相伴,我却要把你留在这里,做个逃走的幌子。
便让青龙把祥善拴在矮榻上,给它放了些让好看的衣物分散它的注意力,又将祥善和矮榻移到大帐边,从外面看去,仿佛个人坐在那里看著什麽似得。
青龙立刻明白过来,躬身弄好,将那明亮的银灯放在矮榻头上,和风月立在大帐正间,外面刚好瞧不见人影。
抱起风月,青龙笑笑,耳语道:“别怕!会儿就好!”说完,提气跃抓住气孔边缘。
风月牢牢抱著青龙的脖子,先探出头去,低头看见众侍卫背对著大帐立得笔挺,便对青龙点点头。
祥善还在玩弄著那些花花的东西,正乐不可支。
青龙看著头上的树枝,以手为支点用力撑跃起,再抓已然是树枝!随身拧,二人便悄声息到了树枝上。
从大帐到树枝,仿佛只在眨眼间。就这麽瞬,他们已然脱离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