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受了不小的惊吓,被儿子问,手抖哆嗦着,张了好几回嘴都说不出个字。只能求助地看向还愣在那里的莲娘。

  莲娘收到她的目光,忙敛神露出温柔的笑来,柔声说:“表哥,是长公主自己向圣上请旨和离的,娘还再三挽留,长公主却没有理会……”

  “你怎么还在?”楚弈剑眉抬,面上的不满已经十分明显。

  他生得剑眉星目,眉眼轮廓深邃俊朗,偏此时眼神冷若冰霜,凌厉得能刺穿人似的。

  莲娘哑然,被看得脊背发寒,终于扛不住红着眼跑了出去。

  楚老夫人见帮手走了,怔了下,就见儿子神温和再看自己,当即哀嚎声就哭道:“儿啊!她要是不愿意给你纳妾,我也不会逼她,结果她就请旨和离了!”

  “她还说了什么?”

  楚弈耳边哭声阵阵,他又问了句。

  楚老夫人脑海里闪过当时赵乐君的态度,大声道:“我苦命的儿啊!她放下和离书,说如若不是你为国效力,她给的就是休书了!她哪里有点尊重你,哪里有把你当是丈夫啊!”

  楚弈额头青筋狠狠跳了下,把还哭着的母亲扶起来,将她送回内室的榻上,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楚老夫人心虚,此时也不敢多留他,连问他去哪里都没敢问,躲在被子里抹眼泪。

  楚弈出了屋,莲娘在廊下冻得瑟瑟发抖,他看也没有看眼,大步往外走,就站在门外喊来了个年妇人。

  妇人得知他回府,早起来穿好衣裳,知道出了这样的大事,肯定会要传见自己的。

  在浓重的夜里,妇人把白日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字不落告诉了他。

  楚弈抬着手摸在夜下泛着微光的嫩叶,听到真正的实情后,手猛然用力。咔嚓声,树枝应声而断。

  知母莫若儿,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如若他母亲是占理那个,赵乐君离开她肯定是要在自己面前破口大骂。

  刚才分明就是在插科打诨。

  断裂的树枝被他攥在手里,他甩,抬步又走。

  妇人见他离开,后退了两步弯腰相送。

  他这次是直接往府外走,让人给自己牵来马,上马前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目光幽暗。

  赶了那么远的路,回到家遇到这样出,肯定是不好受。

  ……赵乐君。

  他脑海里闪过那个人的名字,出征前的争吵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她那冷然的双眸浮现在眼前。太阳穴突然就又刺疼下,仿佛是她的眼神化作冰凌扎了进去。

  他闭了闭眼,呼出口浊气,策马跑向清冷的街道。

  **

  长公主府灯火通明,赵乐君趴在桌案上,用细细的笔在绢布上描绘什么。

  银锦跪坐在边上,拿着簪子拨动了下灯芯,安静的室内响起噼啪声。

  赵乐君似乎被这个声音惊动,长睫颤动,低垂的双眸缓缓抬起看向外边。庭院里落着霜华,寂静得只有些许风声。

  “什么时辰了。”

  银锦放下拨弄烛火的簪子,回道:“公主,过了三更三刻了,您要不先歇会吧,未必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赵乐君恍若未闻,再度低头,笔划描补她记忆的山脉轮廓,在浓墨间寻求片刻心静。

  ——宫的弟弟还没有消息,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下午刚刚回到长公主府,就听闻太子昏倒在帝王跟前,惊得她差点就要进宫去。

  可是近来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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