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吐舌头，敷衍道：“好！好！叫川子！”
母亲叹了口气，说：“川子最近老嚷嚷进城打工，我不放心他一个人走。要不，你问问你们老总，看看公司要不要个保安啥的，叫他去干干？他那牛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让他自己进城打工，我真怕他闯出祸来。”
母亲不放心疯牛独自进城不是没有缘由的，本来疯牛在部队干得挺好，有大把晋升的机会。也不知怎的，就和师长的准女婿打起来了，还把那小子给揍得挺惨。为这事，他被部队撵回来。在乡下消停没几天，又和邻村人打架，差点没被送进去蹲监坐狱。
“疯牛这小子，天生就没长心。一辈子只看重三件事，美女、香车和美酒。如果非要再加上几样，那就算上他爹的坟头和他家的老牛。”一番总结惹得母亲啼笑皆非，一个劲儿地摇头。白姐更是忍着笑，不停地往我碗里夹着鸡肉。
以往回家，母亲说八句话有七句都是关于心明，这次也不知道咋了，提都不提。想起心明，我突然想起那来历不明的一万二。
菜花头和尿泡眼说母亲赔了两万，我只往家里打了八千，剩下的钱出自哪里？一听我打听这个，母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叹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你不用操心，妈还有点私房钱的。”
顿了顿，她继续说：“笙子，答应妈，以后好好照顾你弟心明。啥时候我不在了，这世上就剩下你们哥俩是亲人了。”
“妈！胡说啥呢！你能活一百岁！等我手头宽裕了，就把你接到城里，让你好好享享福。”
母亲虽然笑得很开心，但我总觉得，她有啥心事瞒着没和我说。
“闺女，咱乡下也没啥好玩意，随便整了几个菜，你别嫌弃，更别喜外。多吃啊！”
“阿姨做的饭菜真好吃，我一定多吃。”白姐笑眯眯地说。
母亲笑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跑去翻箱倒柜，折腾了大半天，从箱子底下拿出一个小花布包，回到饭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