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训得面红耳赤,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没有那个意思。”
江牧帮忙打圆场:“算了,娘,他这人就是嘴欠,说话不过脑子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您这汤可真甜啊,是不是放了糖啊?”
看在儿子的面上,周氏收敛怒气,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儿媳们收拾灶台去了。
江牧赶紧跟过去帮忙。
周氏将他推开:“你忙你的去,这里不需要你沾手。”
江牧见大伙儿都把汤喝完了,便招呼大伙儿继续去铺路。
另外两个小队见状,生怕落在了后头,也赶忙喝完碗里的最后一点汤。他们找到各自的队伍,集合完毕后,几乎是前后脚离开了村子。
他们通常是挖一天的土,再铺一天的路,如此反复地循环,其他两个小队也差不多,三队人马保持相同的步调,合作得越来越默契,干活的效率也越来越高。
这条由三合土铺成的马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从云山村出发,朝着镇上蜿蜒而去。
如今村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修的马路上,村民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对方去看了外面的马路没?
包括那些从外地赶来健康堂看病的病患,在见到那条马路的时候,也都是啧啧称奇。
他们还从没见过像这么平整结实的道路,踩上去就跟踩在青石砖上面似的,车马从上面碾过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有人试着往路上倒了点水,也没有出现泥泞湿滑的情况。
几乎每个来云山村的人,都要现在马路边上看好久,一副涨了大见识的样子。
关于马路这个词儿,还是从江微微口中吐出来的,大伙儿听到了,觉得这个词特别形象,那么平整结实的路面,就算是牛车也能跑出马车的速度,可不就该叫马路嘛!
江微微时不时会去视察一下铺路的进展,但因为怀着身孕不能站太久的缘故,她一般都是看过觉得没啥问题就走了。
今儿她也一样,视察完后便打算离开,却被一个人出声叫住,回头一看居然是钟殊然。
此时他正从马车窗子里面探出个脑袋来,一脸的欣喜,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江微微。
正在铺路的村民们见到是县太爷来了,慌忙屈膝下跪。
转眼间就稀里哗啦地跪慢了一地人。
江微微没有跪,她屈膝行了个万福礼,等她站直身子时,发现钟殊然已经跳下马车,在他站稳后,又有个人跳下了车。
当江微微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不由得睁大眼睛,面露错愕之色。
“阿尘!”
原本有些风尘仆仆的少年郎在见到姐姐后,立即舒展眉眼,露出入阳光板的灿烂笑容。
“姐,我回来了!”
江微微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魏尘,心里满满的全是惊喜之情,钟殊然知道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先一步开口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车吧。”
随后他又对村民们说道:“不用行此大礼,都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吧。”
村民们纷纷站起身,却没有人敢动,全都局促地站在原地。
江微微是坐驴车出门的,身边还跟着个北川,此时她要跟钟殊然走,便扭头对北川说道:“你先坐驴车回去吧,我和县尊大人他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