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院子里栽满了桃花树,可惜阿婆眼睛看不到,法上树摘采,于是好心帮她摘了篮桃花。阿婆感激我的好意,又担心自己死后,独门酿酒的手艺失传,于是拼着最后口力气,将配方告诉了我。

  后来,我追随猴子的脚步西行,随身的野果吃完了,盘缠也用尽时,偶尔也会酿些桃花酒出来卖,攒够了盘缠再上路。

  然而,我从未对旁人提起过,我还有酿酒的手艺。除了师父。那也不是我主动提的。

  当时在满仓国,我被鲤鱼精陷害,不只是被烧伤,腰间的旧伤也复发了,日比日疼起来,是师父为我正了骨,又用药酒帮我按摩。

  林子里经常会有毒蛇蝎子等毒物出没,趁人不备偷袭。

  师父斩杀了些,我觉得将它们的尸体丢了怪可惜,毕竟都是名贵药材,便拿来酿酒泡酒,留着按摩用。用不完的就分给满仓国的百姓,挖沟渠引水是个体力活儿,参与其的人,最后哪个不是弄得手腕胳膊浑身疼,少不得治跌打损伤的药。

  所以…

  仿佛有束光,较月华柔软,较阳光炙热,毫征兆却又准确误地照进我心底。刹那间,过去的五百年仿佛都被凝缩成微不足道的小点儿,全部化成火海,猴子周身胜放的华彩。

  “……”我张口,呼之欲出的话偏偏梗在喉头,还很青涩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勉强挤出两字:“大、圣…”

  猴子终究没有给我个确切的回答,但又好像将我疑惑的切都明说了。我没问他是如何在取经的路上,分出三月时间跑到满仓国陪我,又是如何知道我在满仓国遇难的。我想,对于猴子来说,论什么事,只要他想做,就都是能做得到的罢。

  猴子笑着朝我伸手,掌心向上,赤金的护腕在月光下倾泻着微凉的光。我取出之前他给我的褐小瓶,搁在他掌心。

  猴子:“……”

  “呵——”猴子笑了声,收紧五指将瓶子攥住,转身淡淡道:“回屋罢。明日向女王讨来通关牒,就该启程上路了。”

  “……”我跟在他身侧,没出声。心底的那束光却好像暗了些,猴子终究是要走的,这点我早就清楚,只是依然很难抑住心里的点点酸楚。

  明明曾经的我不是这样的。还是棵树时,我明明只要仰视他就心满意足了,从没有像如今这么贪心过。

  许是觉察到我情绪的低落,猴子侧脸,道:“别想那么多。”

  “嗯。”我点头,但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女王爱屋及乌,因为喜欢金蝉,所以对他的三个徒弟也是极为优待的。她分了整个院子给猴子他们,每人个房间。戒有伤在身,需要沙僧照顾,是以今晚他二人同屋。

  院子里还有两间屋子,间是沙僧的,间是猴子的。猴子走在前面,到了长廊尽头的间屋子处推门进去,我却在门前停步,有些进退两难。

  退了,今晚我不知睡在何处。

  虽然沙和尚那屋空着,但我与他毕竟不熟,总不好住人家屋子。

  进了,却难免尴尬。

  虽然我与猴子熟络些,以前也算在荒郊野岭共眠过,但共处室却还是第次。被关在个狭小的空间,自然另当别论。

  猴子却好像没觉得什么不妥,他进屋后径自走去酒架上取了坛酒,掌拍开封泥,将那尾蝎子倒了进去,十分自然地道:“还不过来。”

  我进屋,在门边想了想,还是将门关上了。猴子将封泥重新盖好,手托起酒坛。我看到他掌心与坛底相接的地方生出淡淡的白烟,没多久,坛子里传来酒水沸腾的“咕嘟”声。我张大了眼,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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