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飞。

  这只蜉蝣四肢有力、身材矫健,就连飞得高度都比我见过的所有蜉蝣都要高,几乎能俯瞰整个臭水沟的风景了!比小花儿的相公强了不止多少万倍!我的心砰砰砰直跳,想来这就是遇上了娘亲所说的“真爱”吧。

  “你跑便跑,怎么也不看路。若是被青蛙吞了,岂不枉死?”他责备说,但更多的是关心。

  我在他怀偏着头,看着他天真地说:“你,你愿意当我相公吗?”

  “!”他似乎被我这句话惊到,胳膊哆嗦了下,又惊又喜地低头看我:“你说什么?”

  “你愿意当我的相公吗?”我怕他不愿意,又问了遍,还解释说:“我娘亲说了,咱们做蜉蝣的,日出而生,日落而灭,生不过短短六七个时辰。太短了,短到只够做件事,只能爱只蜉蝣。”

  他的表情有了奇异的变化,在喜悦之余又多了太多意味深长的心疼。好像有许多我看不懂、记不清的往事,只属于我和他的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我继续说:“我已经出生三个时辰了,再有三个时辰就要死了。可我还没找到自己的相公,我不想有遗憾,你就当行行好,做我的相公好不好?我——”

  “好,我做你相公。我愿意做你相公。”他说,紧紧拥着我,声音里听起来竟有丝哽咽:“我也是,辈子的时间只够爱个,我只想要你。今生还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是你,我都等着,等着做你相公。论你以后将会是什么,蜉蝣、飞鸟、走兽、人、妖,或者魔。”

  他后面句我没大听懂,但前句却懂了。我知道从此刻起自己便是有相公的人了,也算不枉此生,更不辜负娘亲的殷殷期盼。更重要的是,我当真心悦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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