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哲后又想，反正也就几万块钱，就算不给了，也好歹是个人情，自己初来乍到的混，说不上以后还能用上。
俩人拍即合，很快就坐在起开始商量细节，姓陈的也有个公司，经营项目包罗万象，上到土木工程，下到服装百货，看就是皮包公司，没什么正经东西，东耙子，西扫帚瞎挣钱，但郑哲觉得黑社会干到他这份儿上也不错了，好歹是个企业，比那些放赌卖毒的强多了。
因为东北那边库存有部分产品，生产也快，预付款已经交了，郑哲想着这两天把合同签下，便带着拟好的合同去找陈老大。
陈老大正好在城郊，接电话的时候犹豫了很久，但到底还是将郑哲叫过去了，说他在那边吃野味，叫郑哲起去吃。
郑哲也挺高兴，开着车去了城郊，路况不太好，经过大车漏掉的沙土在地上被压成了饼，导致路面凹凸不平，郑哲开个奥迪跟开三蹦子似的，蹦蹦哒哒就到了地方。
郑哲停到了家民宅前。山东的民宅跟东北那边不太样，都建的跟四合院似的，进门就是块水泥屏风，上面蟠龙绘胖小子，象征着这里的百姓望子成龙，进到里面三间瓦房层厚实高大，院子更是宽敞的离奇。
郑哲进了院，就给两个黑壮汉子领到里头，陈老大正坐在小马扎上，似乎是吃火锅，身边站着四五个人，都立的直挺挺的，没有要坐下吃的意思。
陈老大身上就个大背心子，他头发剃的很短，后脑勺胖出好几个沟壑来，他本来没想见郑哲，可他今天吃了好吃的，等会还有场好戏，就他自己实在太可惜，他迫切的需要个观众，来展示他的威风，个人威风不算威风，有外人看着并且敬畏那才是真威风。
他听见郑哲来了，便放下筷子，抽出张纸来擦嘴：“小郑，过来尝尝，这是鹤。”
郑哲将装着合同的档案袋往旁白扔，拉了个马扎坐在上头：“鹤？这东西能吃么？”
“当然能吃，不能吃我会叫你来么？这可是好东西，你小子有口服，偏偏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
“我这不是没吃过，眼皮子浅么……”郑哲夹了筷子放进嘴里嚼，自觉跟鸡肉没什么差别，没滋没味的，就放下了筷子：“怎么跑这么远来了，我差点没找到地方。”
“来着干点私事，顺便见你么，”陈老大开始徒手剔牙，旁边的小弟见状赶忙递过来根牙签，“我本来以为你不着急签合同呢，这不我明天要去西安，回头你想找也找不到我了，还他妈嫌远呢你……怎么样，你吃着？”
郑哲刚想说像老母鸡，可忽然听见外面车响，余光觉得人越聚越多，就把这茬忘在了后头，郑哲侧脸望着外头的小混子，下巴微微抬：“陈哥，这怎么回事？”
陈老大打了个很长的饱嗝，笑容怪谲。
他粗粝的手指捏着牙签在嘴里掏了半天，扯出条线样的鹤肉来：“兄弟，要么说你点高呢，哥请你吃饭，顺便请你看戏，不过这戏啊，也不见得能演的起来……”
顾铭大午去见的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