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开的门,看到是我,他很高兴也有些吃惊,问我说:“怎么,是不是打扰到你看书了?”
“没。”我说,“你改了门后声音小多啦。”
“那……”
“听听歌不行吗?”我扬扬眉。
他笑了,朝我做出个请进的手势。
这是我第次近距离地和凌夏他们乐队接触,亲的男生,不过都很和气,看得出他们对音乐都有种近乎于傻气的执着,和凌夏完全是同道人。
彩排并不是那么好看的,他们排的是首新歌,常常会磕磕袢袢地停下来,听不到完整的旋律。好几次反复后,凌夏皱着眉说:“不行,感觉始终不对。”
我把桌上的歌词拿过来看,那首歌的名字叫《chūn光乍泄》。忍不住脱口说道:王家卫?
凌夏说:“哇,看过?”
“这应该是林夕的词。”我并不正面答他。
“专业。”他点评我。
“我喜欢她的词,每首都是那么浓,又浓得恰到好处。就像这首,让你盼望的同时又不得不绝望。”
“说得对。”凌夏很受启发地对乐队说:“再来!”
熟悉的音乐在狭小的屋子里再次轰然响起:
你用眼睛欣赏看得见的漂亮
怎么能相像触摸到的làng漫
转眼的温暖两个人去分享
够不够填满个夜晚
刹那的意乱qíng迷辈子都难再寻觅
只怕限chūn光来不及去览遗
爱qíng不是场欢喜激qíng却像阵呼吸
难道等得愈久愈美丽才愈有意义
灯光如何昏huáng天怎么灰暗
也不能隐藏赤luǒluǒ的灿烂
每个天亮也有不样的蔚蓝
又怎么能期盼来日方长
我悄悄地对凌夏竖起大姆指。
首歌听罢,怕妈妈回来,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我站起身来说再见。键盘的那家伙打趣地说:“再留会儿么,你在这里我们阿ken特有感觉!”
大家哈哈的笑,我才知道凌夏的英名竟然叫阿ken
“不许拿小姑娘开玩笑!”凌夏笑着送我到门口,低声问我说:“今晚来秀水街不?我好多天没演出了,今晚状态应该会不错。”
我摇摇头。
看得出来他很遗憾,直送我到门口,看我进了门才转身回去。
bī自己做完罗琳布置的作业。我开始拿出张白纸来涂鸦,心绪不宁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这样件事,可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绪不宁,难道是因为看到久已不见的他?难道是因为从他的眼看到些和我样的牵挂?不可能不可能!定是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定是今晚家里太安静了我才会这样的神经兮兮。
我趴在桌上,听到凌夏他们乐队起出了门,我没有站起身来,努力地摒弃掉那正匆匆下楼的脚步声。
罗琳说:“你真是个敏感的女孩。”
她说得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