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虽然任性,但确是番大实话。
我嘴上虽不承认,心里却认同极了。
乐了乐,先朝畹华的脸上拧去,笑道:“几个月不见,你越发长本事出息了,敢嘲笑起我来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畹华“嗳呦”声,闷头便在榻上乱滚。
我追着他讨打,他便反过来咯吱我,直玩得两人滚做团,满身冒出汗来,惹得双安来拉我俩,嘴里责备道:“少爷和姑娘也不小了,怎么还疯疯癫癫的和小时候样?幸而这不是从前住在老太太后面的抱厦里,否则叫长辈们听见,又该生气了!”
我这才松了拽着畹华衣带的手,侧过身去,兀自理着自己松散下来的鬓发不理会她。
畹华手上捏着我身上常戴着的枚五线的香囊,讪讪的笑着看着双安,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果然听得双安“哎呀”声,拿了那香囊,说道:“带子断了,这可是姑娘常戴着的旧东西了,可怎么是好?这带子也不好补上呀!”
畹华的脸上微微红了。
我瞥了那香囊眼,不以为意,说道:“坏了就丢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畹华难得和我玩笑次,便是扯去百个也不值什么。赶明儿我做两个,给他剪着玩也心甘情愿。你讲他做什么?”
双安撇了撇嘴,恼道:“姑娘就会惯着我们家爷,倒拿我们撒性子!他是爷,谁敢说他?姑娘的东西自己不心疼,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也不心疼。只是当初做的时候费了多少工夫,姑娘自己也不记得了?”
未等我说话,就听容易旁怯怯说道:“姑娘还要新做个花样给太太送去呢,如今又要给小爷做两个香囊剪着玩,不知何时才能做出来?”
双安听,合十了双掌直喊“阿弥陀佛”。
我又羞又急,朝着她二人赶着啐了口,尤不解气,顺手拿起旁边的小枕头往容易身上砸去。
容易并不怕我,笑嘻嘻的接了。
双安抿嘴笑道:“好了好了,别胡闹了,天黑了,我去掌灯了。否则摸黑走路,又该摔了!”
说着,亲自去掌灯。
我让容易端了点心盒子来,递到畹华的面前让他挑。容易劝道:“姑娘,少吃点吧,会儿太太那边传晚饭,您又该说不饿不去了。”
我笑道:“去!少爷来这儿半天了,你连个茶也不倒,如今连口点心也不给吃,传出去像什么话?”
畹华挑了个芙蓉糕,笑道:“我咬两口垫垫,不妨事的。”
他刚咬口,就听声娇滴滴的“九姐姐”,就看见以真连蹦带跳从外头窜了进来,手里还捏着枝弯弯细细的柳枝条,她还没进屋,就笑道:“九姐姐,快收拾收拾,得去姨妈那里吃饭了!”
兴冲冲的头扎了进来,眼也不看路,直往榻上坐了过来。
畹华没见过这个表妹,猛地看见以真直奔过来,唬得口点心卡在了喉咙,拼命地咳嗽,边还得顾着避开些以真。
以真见有个陌生的少年在我屋里,也是又惊又疑,指了畹华左右看看,哆哆嗦嗦的只能和我干瞪眼。
我顿时有些头大。
还是双安利索,上前来扶着以真往旁的椅子上坐了,款款说道:“陆姑娘,这位是我们家的大少爷,是我们小姐的亲兄弟,也是姑娘的表哥呢!”
又端了茶给畹华,笑道:“少爷,这位陆姑娘是您的姨表妹子,现在家里住着,以后可是要常来往的!”
我手抚着畹华的背给他顺气,面颔首说道:“很是很是。”
以真听了,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