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把袖子卷了起来,取出干净手帕放在水绞了把,把摁住畹华,就往他的伤口上擦去。

  个激灵,畹华“嘶”了声。

  容易的手顿了下,紧接着又擦了起来,跟着眼泪又就下来了。她咬牙气恼道:“老爷这是拿什么打的呀!怎么打成这样了啊!啊!”

  她那里气鼓鼓的,畹华却只是盯着她发愣,那神情倒好似头天认识容易般。

  我看着她擦干净了畹华露在外面的伤口,将灯烛交给她,说道:“你举高点,我把黏在他肉上的衣服撕下来。”看她要来做,便叹道:“你眼都哭糊了,就别逞能了。”

  容易不说话,接过了我的手里的烛灯,凑到畹华背上近前,又怕自己的眼泪滴在他伤上,便手捂住了眼睛。可她大概是太难受了,只能任凭泪水滚滚的从指缝里滑落。

  我听说过从前她和畹华玩得很好,两个人之间闹来闹去,没什么尊卑的概念,也见过他二人打打闹闹,俨然副两小猜的样子,却不知道原来畹华在容易的心里,已经如此的重要了。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纷纷如麻。

  从伤口里渗出的血已经凝结,紧紧的粘着衣裳,轻轻的撕根本撕不下来。可不把破碎了的衣服弄干净,又不好给他上药。我狠心,手下猛地用力,就听畹华尖锐声惨叫,我已将处的衣裳扯了下来。

  只是血也重新跟着冒了出来。

  慌忙去给他擦,擦完,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

  及至将他身上粘着的碎布撕下,我的额上手上全都是冷汗,畹华更是疼得不行,脸白了又青c青了又白,很是骇人,只是他强撑着,没有晕厥过去。

  我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暂时不怕了,等明天天亮了,请大夫来看看,不会怎么样的。”

  虽这么说,心里仍是惴惴不安。

  容易不知何时停了落泪,瞪着那双杏仁眼睛怔怔盯着畹华,上下两排牙齿咬得紧紧的,不知在想什么。

  我拍了拍她,想让她好受点,容易却缓不过来。

  畹华伸过手去,捏住她的下颌用力拽了下:“别咬了,明天你嘴巴陷进去可就丑死了!”

  容易被他捏开了嘴,愣了下,忽然打开畹华的手,跳起来就往门外冲去。

  我理了理畹华的头发,被他下拽住了手。畹华扯了扯我:“阿姊,你挨着我躺躺。”我点点头,但因背上仍疼,便换成和他样的趴着。

  “父亲是拿马鞭抽你的吧?”

  “嗯。”他轻笑下,“不怪他,我这次确实闯祸了。就是连累阿姊挨打了。”

  我在他脑门上了下,将头枕到他的胳膊上,从柴房的口望出去,看着那漆黑的夜空,半晌叹道:“畹华,其实我真羡慕你。”

  他吃吃笑了起来:“我知道。”

  “你知道么,总有天,我也要做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叫他吃惊,叫他明白,不是废人似的白养了我场。”

  畹华乖巧巧的笑:“要做件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呢?”

  我摇摇头:“不知道,没想好呢。”

  他捏捏我的脸,冲我笑得十分灿烂:“阿姊想做什么别怕,横竖都有我呢!”

  我也笑了,叹道:“好吧,我还有你,挺好的,我知足了。”

  第59章

  皇驾抵达的时候, 我身上已全好了, 畹华那些伤口结了疤, 痒得不行, 总想着要挠,又怕挠破了发炎, 只得苦苦忍着。林云真的父亲来找我的父亲谈过话, 两个人关在书房里, 从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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