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噗嗤乐,轻声说道:“你怎么这般腼腆?当初见你个人穿着佛家青衣往外跑,还以为你是个顶大胆泼辣的呢!”
大胆泼辣?这四个字倒是新鲜。我家虽不大贵,却是真正的礼仪人家。我自出生到现在,连件越矩的事情都没听过,哪里还懂得这四个字?
却不由疑惑起来——他今日肯对我多说两句话,肯带我往他的花园宝地去,难道都是为我是个顶大胆泼辣的?
如此猜测,竟开始羞惭纠结起来:他现在已知我既不大胆也不泼辣,将来还会如此待我?还是他对以真那般的冷淡来对我?
越想越难受,心里的气堵着不能顺畅,平时清心静气的功课也已丢到了爪哇国,时不受控制,冲他怒道:“我个朱门的小姐,难道要像戏子那般的张牙舞爪才好么?三公子自己好修养,难道很爱看旁人出丑么?”
我的声音虽轻,怒意却很明显。
林琰不由的怔住了,他静静看了看我,伸出手似要来抚摸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向后躲。
他的手在空顿了顿,缓缓收回了。
仍不见恼,却笑了:“你还说你不泼辣,刚刚顶撞我的,却是别人么?”
我语塞,又见他微笑着,这次却觉得他的笑容委实可恶,又是气恼又是苦楚,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待我,如此想着,眼已有些泛酸了。
想到他已经打趣了我,若此刻看见我哭,又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便硬生生憋住了泪意,捂着脸就往屋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