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他。”
魔界,此刻已入黄昏。花园内,两道身影骤然浮现。
折言抬眼望,便见黄昏之下,名身材挺拔欣长的男人正立在树荫之下,袭青衣,头发以竹簪束起,随风轻荡,目光清朗,剑眉斜飞。
望着那刚棱有力的轮廓、那熟悉的眉眼,她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地轻流而出。
顾里……她的顾里……
他们说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天雷之,她不相信!她费尽千辛万苦寻到了垠之城,只为求他活着的消息。
原来……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她身体轻颤,连忙收拾了下自己仪容,擦干面上的泪痕,抬步走了过去。
似乎感觉到了有视线望来,男人身体微微楞,转首,便见引之与名与潋滟相似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
他神微怔,眼角余光只是稍稍往女子身上转,便掠了开去,视线落在袭白衣的引之身上,开口道:“听闻尊上毒了,现在可还好?”
引之手玉扇轻轻敲和,望着折言瞬间僵硬住的身体,声息地叹了声,笑着答道:“有季栎在,自然恙。反倒是你,鬼族那边如何了?”
白倾微笑笑道:“要的东西已经带回来了!”
引之忍不住赞叹道:“自从鬼后去世之后,墨穹直将她遗留下来的蛟珠视若生命,宁愿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愿舍弃它。也只有你,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交出来了!”
白倾想到墨穹在梦镜见到他妻子那刹那,泪流满面的模样,不禁有些感慨:“若非他对亡妻情深意切,我所铸的梦镜又怎会留得住他?”
白倾所铸梦镜根据人脑海的意识形成,几乎与现实二。
“说起做梦,想我活了千万年也不知何为梦镜。”引之笑眯了眼,“改天,也让我来试试!”说完,他瞧了瞧天,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垠之城还有要事处理,得空了在与你畅聊!”
白倾颔首。
引之手折扇“啪”地声打开,眼含兴味地望了眼折言,转首,没走几步,人已化为轻烟飘走。
四周顷刻陷入片静谧。感觉到身侧的视线瞬也未曾离开过自己,白顷微转头,直直撞入了双泪流满面的眼睛,那眼流露出来的情绪似惊喜、似悲痛、又似自责、复杂多变,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顾里……
折言身体往白倾所在扑,却扑了个空。
她转身,白倾慢慢从另处浮现出身来,面波澜地望着她,眼底的情绪竟陌生又冷漠。
她心骤地痛,唇瓣轻启,张口要想唤他,然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吐出来的只有呜呜两句。
她呼吸近乎滞,有些难以置信地摸上了喉,这才想起,她与引之做的那个交易。
她失声了……
她真的失声了……
“你认识我吗?”白顷淡漠开口。
见她面上毫不掩饰流露出来的哀伤难过,完全不掺和半分假,就好像她与他原本相识般,然而,白倾清楚的意识到,他从未见过她。
折言身体剧烈僵,错愕地转首望他,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耳畔有女子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白顷,她是谁?”那声音冰得好似雪山巅峰长年不化的雪,寒冷异常。
折言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假山转角之处,名与她长得有四分五相似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
“我也不认识!”白倾声音平静的几乎情,“想必,是新来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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