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秦严办事,自然不能上来便说事儿,苏定试图用璎珞做切入口,先表现出爱女心切的慈父形象,再想法说服秦严帮助他摆平那些御史言官,且秦严深受皇宠,皇上对他们这种小官来说难得一见,对秦严却是家常便饭,只要秦严能在皇帝那里为他辩解,让皇帝对他苏定有个好印象,不相信御史言官的话,他便还有未来。
他不过是一介小官,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皇上愿意放他一马,那些言官也没必要抓着他苏定不放。
苏定打算的好,可不想他话都没说完,秦严却蓦然没了耐性,打断他的话,道:“爷知道你。你那庶女说了,若爷不能迎娶她做正妃,便让爷离她远远的,呵,你且让她慢慢等着吧。至于她的事儿,你没必要说给爷听,爷也不想听你说。”
秦严说完,不再看僵了神情的苏定,一甩马缰便马蹄如雷远去了。
秦严的话其实也没骗苏定,句句都是实话,可听在苏定耳中却是另一回事。
璎珞说要做正妃,还说若然不能便让秦严离远点,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嘛,显然是璎珞这样没分寸,不知高低,结果惹怒了秦严,秦严已经厌了璎珞。
怪不得他敲不开公主府的门,怪不得秦严根本就不愿见自己,原来是自己可笑,人家秦严都厌了苏璎珞,他却还打着将苏璎珞送进靖王府换的靖王世帮忙。
苏定气的喘息如牛,心道,庶女就是庶女,平日瞧着是个有能耐聪明的,关键时候不知高低贵贱,恃宠而骄,糊涂愚蠢,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定绝望之下不断腹诽,满心绝望焦躁地回了侯府。刚安置躺会床上抹了药,小厮便进来禀,说是大少爷前来探望他。
苏定这才知道大儿已经回来了,对于寄予厚望又早早考上秀才的大儿,苏定还是喜欢的,忙令小厮将苏景涵请了进来。
父二人见了面,见过礼,苏定身上带着伤,这般模样在苏景涵面前难免便有些尴尬丢面,苏景涵却未表现出任何不妥来,也不着急说府中的糟心事,态恭敬而不失亲近,像是没现苏定的窘迫般,只和苏定说着在外的一些事情,不时请教些问题。
苏定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父二人说了片刻话,苏景涵才道:“父亲,方才儿已经去看过母亲,母亲的脸色瞧着好了一些,想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父亲不必担忧。”
苏定脸上便又有了几分僵硬,咳了一声,才道:“你这两年不在家中,可能不大清楚家里的事情,你母亲……有些事情父亲也不知该如何和你说,你要相信父亲和你母亲少年结,又是青梅竹马,若然不是有因父亲万不会委屈你母亲半点,实在是你母亲过偏激。”
苏景涵却点头,很是理解地道:“父亲不必多言,孩儿都明白。方才孩儿已经去找过先生,说了今日府中之事儿,先生虽然早已致仕,但在清流中还算有些影响力和人脉,先生怜惜儿的才华,说会尽力帮忙平息父亲可能会被弹劾一事。”
苏景涵的先生青溪先生如今已经年过半,乃是先帝元年的状元郎,先帝时曾经做过国监祭酒,后来因为母守孝回乡年,随后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性便没在归朝,因他才华出众,又不贪慕权贵,行事颇有人的洒脱狂放之态,故此在朝廷清流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后来这位青溪先生又收了几个生,竟然教出来了两位探花郎,名声便也扶摇直上,他愿意为苏定走动一二,总归是好的,让苏定又看见了希望,瞧着苏景涵的目光更是慈爱的能滴出水来,连声道:“好,好,涵哥儿这些年当真是长大了,如今都能够为父亲分忧解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