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便带着人出了林山行宫,一顶着风雪往京城赶去。

秦严这一赶的快,当真是日夜行进,未曾有半刻停歇,故此竟然只用了两日夜便在第日的清晨赶到了京城。

马车中户部尚书韦大人觉得自己当真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儿了,看到京都城门时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差点没老泪纵横。

他想就冲着这一辛苦,差点被雪埋进半山腰的凶险,这回户部筹措赈灾银粮,他便不允许任何人从中动手脚,中饱私囊,不然都对不住他这一把老骨头。

因天还早,城门都还未开,秦严直接执令牌叩开了城门,一行人进了城,秦严便打马到了韦大人的车前,保拳道:“这一多谢韦大人配合本将军行进,大人辛苦,先回府休息下喝点热汤再到户部衙门也不迟,本将军便先行一步了。”

言罢,跳转马头便率先驱马奔驰而去了。

韦大人这一几日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全靠些干的冷的填肚,这会早便不行了,实在有些不明白这位鹰扬将军怎么回事。

各地灾情这还没生呢,其实晚回京城一两日并无大碍,偏这位怎么跟赶着投胎一样。

此刻秦严一走,韦大人只觉浑身一轻,叹了一声吩咐道:“赶紧回府!”

而定安侯府中,天光未亮,秋水院的西厢房只廊下挑着两盏红灯笼,照地院中落雪纷纷扬扬,屋中主下人都还没醒,四下一片寂静。

明间的后窗却被推开,出一声轻微的咯吱声,秦严一闪身便身影轻巧地落在了屋中,驾轻就熟地闪身到了碧纱橱后的小添漆床前,一记手刀便劈晕了躺在上头值夜的霜杏。

他心中有火,加之眼见就快天亮,也不再空耽误功夫便直接挑帘进了内室,今日却再没了欣赏璎珞香闺的闲情逸致,迈步就往床边儿走。

哪知道还没走到床前,便闻一个陌生的声音低低地从床帐中传出。

“霜杏?”

声音落,床帐竟被一只手挑了起来,昏黄的灯光自窗幔间溢出,就见一个全然陌生的女披散着长,一边捂着嘴打着呵欠,一边拽着刚披在肩上的罩衫下了床,正摸着床下的绣花鞋,迷迷糊糊地瞧了过来。

秦严根本没料想到璎珞的床上会有别人,且还是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一时不知是璎珞换了闺房,也闹不清楚床上女人的身份,不由脚步一顿,皱起了眉头。

这翻身下床的却是妙哥,自订了亲,璎珞便每夜唤了妙哥在屋中陪着自己,就是想着多个人也多份安全,兴许秦严再来了,惊动了妙哥便会自动退走。

也确实如此,妙哥在房中伺夜,故此睡的便浅,加之这会也已快到天明了,秦严即便动作很轻,可妙哥还是被惊醒了,她原本以为是霜杏进来了,迷迷糊糊翻身起身,望去却见屋中站着个高大的黑影。

妙哥有片刻的脑空白,接着本能张口便要尖叫,不想秦严已闪到了近前,一记手刀,妙哥声音尚未出,妙哥便腿一软倒在了脚踏上,头磕在床沿上出一声闷响。

这一下倒将躺在床里的璎珞给惊动了,她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喊了声,“妙哥?”

不闻有人应,这才眯着眼睛往床前望了眼,这一下便吓得面色微变,一咕噜坐起身来,蹙眉瞧了眼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妙哥,眸中闪过懊悔之色。

她早该想到秦严这人不会因为她屋中多了个丫鬟便有所顾忌的,到底还是她想的天真了,倒是白白让妙哥受了罪。

想着,璎珞才微微抿了下唇,抬眸瞧向秦严。

他站在床前,身影高大压下阴影来,因灯影闪在身后,故此璎珞一时倒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感觉那身影带着一股冷厉和萧飒,瞧着叫她有些透不过气儿来,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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