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三个小混混哭得扭曲的丑样子, 尧烨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
这家伙可真丑，脏到他眼睛了。
尧烨这样想着，看向了站在旁面容苍白的渊平，准备洗洗眼睛。
教室后排, 那个叫做渊平的阴沉少年此时仍然沉默。
即使差点咬掉了同学脖子上的块肉, 犯下了常人眼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的脸上也还是没有丝表情。
渊平半张脸上全是鲜血, 他似乎很不喜欢血液的味道, 机械地拿手背去擦嘴边的鲜血，眼神近乎麻木地看着班上的这场闹剧，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样。
尧烨看着他，感觉这家伙像极了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跟他过去遇到的所有人都不样，很特殊。
嗯，好像很适合做小弟。
尧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这家伙是真的不错。
这种沉默寡言的样子，不就是小弟的最佳模板吗！
渊平站在原地，面表情，他漆黑的瞳仁里映出了周围张张愤恨扭曲的面孔。
“怪物！这个天杀的混蛋，他差点杀人了！”
“早该知道了，他平常就很诡异，身上的味道特别重！还总给人摆脸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看这人还在瞪我们呢！他点都不羞愧吗！我要是他，早自杀了！脸皮真厚！”
“果然不愧是屠夫家的孩子，天生卑鄙耻！就算人威胁他了，也不能把人伤成这样啊！这人以后定会成为个杀人狂的！”
围观的学生们对渊平把人咬出血的事情恨得不行，又惊又怕，再加上往日里的鄙夷，自然全都当场发、泄、了出来，说话要多毒有多毒。
渊平沉默地听着。
他直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反驳，也已经习惯了他人的恶语斥责。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继续维持他人眼冷酷情的渣滓形象。
也只有这样，那些以辱骂他为趣的人才会觉得趣，才会不再理会他，这是渊平直以来的经验。
他直如此逆来顺受着来自他人的恶意，就像母亲教导的那样。
唯独这次，他反抗了。
黄毛小混混伙人已经走远，周围的学生们却还在继续咒骂。
他们并不在意什么伤者，更在乎的是那种训斥他人，站在制高点上的爽快。
渊平继续面表情地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鲜血，把刚才被小刀划出的伤口擦拭的愈发疼痛了，但他仿若不觉，继续机械地擦着。
在刚才被人威胁的时候，渊平看到了围观人群的尧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映出了自己懦弱能的阴沉模样。
渊平从来没在意过他人的面容。
从小生活在压抑环境下的他直缺乏人类该有的正常情感，浑浑噩噩地活着。
在看到那些镇上公认的美人时也从未觉得那些千篇律的脸有多么美丽。
但从见到那人的第秒开始，渊平就觉得，那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容颜。
那抹温暖而又真挚的笑颜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笑容。
刚才也是，渊平觉得站在人群看过来的他美得法言喻。
与之相对的，是他自己这丑陋到令人作呕的样子。
真恶心……他……太恶心了……
与那人相比，渊平觉得自己真是丑恶到可救药。
他法忍受出现在那人眼的自己，所以在刀子划过脸颊的那刻，他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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