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仆妇听见丫鬟这样说,想着并妨碍,便放心走入堂上。

  李汝宓把煮好的茶,斟做数碗,向堂的诸位丫鬟仆妇说道:“你们,有能随我入舞阳侯府的,也有会被留下的,不管是继续做主仆,还是将来留在府,都请与我李氏勠力同心,我李府向来赏罚分明,不会亏待诸位,到了侯府,也是样。盏清茶,聊表心意。”说着示意身旁的丫鬟上来分茶给众人。

  丫鬟仆妇们参差不齐地跪下磕头,“多谢小姐赏赐。”

  李汝宓看着众人都把茶汤喝尽了,才饮了自己手这盏。她放下茶盏,把手边的盒子递给丫鬟,示意把碎金子分给众人。众人得了金子,欢喜不尽,说了些感恩戴德的俏皮话,散了出去。

  李汝宓则向卧房走去,从箱笼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迅速换上,等她换好衣服,重新梳过头出来,堂上几个侍立的丫鬟已然东倒西歪,或靠着柱子,或倚着矮榻,或直接躺在地板上,晕死过去了。

  换成丫鬟服饰的李汝宓悄悄地出了院子,寻了条僻静的小路,借着花柳掩映向后院走去。

  转

  日暮时分,宇攸行从都城外的猎场迤逦向西城门行来,因为满载而归,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

  宇攸的从弟宇旷在马上向众人笑说道:“二哥近来运气好得让人羡慕,先是陛下给二哥晋了王爵,接着又要娶佳妇进门,就连今天打猎,都让他拔得头筹,猎了只老虎。”

  旁边人笑着恭维道:“正是因为殿下大婚在即,沾了喜气,才这样好事连连的。”

  宇旷道:“我听说这位嫂嫂才貌双全,大家说,怎么好事都让二哥占了呢?他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让我们也跟着粘粘喜气呢?”

  众人都跟着起哄,要宇攸做东。

  宇攸面带喜,摇着马鞭,好不闲适地说道:“今日我舍命陪君子,同诸位大醉场?”是疑问的语气。

  众人都知道宇攸酒量浅,这可比任何表示都显得有诚意了,忙不迭地叫好。

  转

  马车在城穿行,正是黄昏时分,道旁的民居里有炊烟袅袅升起,在青灰的天际下徘徊不去。

  李汝宓掀开车帘角,最后望了眼李府那连绵的屋宇,毅然放下车帘,向驾车之人吩咐道:“从西门出城吧,要快。”

  车夫操着浓重的关口音答道:“请小姐坐稳了。”说着扬起马鞭,抽向驾车的白马。

  转

  陆宛推开李汝宓的院门时,腿上软,差点跌倒,她踉踉跄跄地跑进阁子,见横七竖倒在地上的丫鬟仆妇,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深吸了口气,转身向外跑去。

  李寔正在房来回踱着步子,见陆宛跌跌撞撞地扑进来,衣衫凌乱,神狼狈,心凛,上前道:“怎么了?”

  陆宛见了李寔,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拎着裙子跪了下去,“妾身因为连日来府里的种种异常,今天又见郎君格外地心浮气躁,忖度来忖度去,就动了个念头,让丫鬟去后门外张望了眼,果然有辆马车停在那里,妾身拿不准是否小姑要逃婚,想着不是当然更好,若是,须得阻拦才好。就自作主张,让人悄悄地引开车夫,在那马车的车轮上做了手脚。”

  李寔惊怒之下,扬起巴掌便要甩过去,只是他并非爆戾之人,从来没责打过人,举了几次手,都打不下去,气骂道:“糊涂,糊涂。”抬脚便要出门。

  陆宛把抱住李寔的脚哭道:“郎君要去那里?”

  李寔骂道:“你害死阿宓了,我得去救她。”

  陆宛饶是不放手,哭道:“郎君放心,妾身纵使糊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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