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身后新人笑，旧人嘲。
事情却还没完——
廖晗的助理在会议室门外拦住了连笑：“连总，请您留步。”
“连总？”连笑冷笑着咀嚼这个词。
这个称谓，她如今怕是担不起了。
助理也挺尴尬，连笑永远是和下属打成片的那个，但公归公，连笑现已今时不同往日，助理正了正脸：“廖总还有事要和您说。”
“我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连笑皱眉反问。
但连笑的这个疑问，只能由廖晗亲自解答了——
廖晗表示愿意比市价高两成，回购连笑手仅剩的12%股权。
连笑坐在廖晗的办公室里，短暂地环顾四周——
这个她常年进出阻的地方，怕是她以后再也不会踏进半步了。
比市价高两成，乍听之下还挺诱人，但对于个上市前景良好的公司来说，这么早就变现异于于杀鸡取卵。
得不偿失。
“廖晗，我们认识十年，你就是这么赶尽杀绝的？”
连笑终是没忍住，说出了口。
在这刻之前，连笑还始终不愿相信，廖晗会这么绞尽脑汁对付她。
问出口的这个当下，其实也就意味着，就算连笑能想出数种自欺欺人的理由，但她终究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廖晗冷笑，“我们认识十年，你知道我有多爱陈璋，你却要送他去坐牢。”
连笑顿时脸愕然。
这幕落在廖晗眼里，引得廖晗嘴角那抹冷笑更甚。
廖晗在手机里不知找了些什么，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丢。
手机正划至连笑面前。
连笑拿起手机，看清页面上是廖晗和谁的聊天记录的瞬间，有如芒刺在背，手抖，脸却僵住了。
孙伽把周子杉近来和连笑的往来记录，全部打包发给了廖晗。
“……”
“……”
廖晗见她始终垂着眸言不发——
这异于浪费大家时间。
廖晗也需再顾及她的脸面了，当即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说，你和周子杉的这些短信往来记录，是孙伽伪造的？”
连笑豁然抬头。
廖晗此刻看她的样子，俨然，在看个挑梁小丑。
而她唯能做的，似乎也只剩下任廖晗奚落：“你决定借容悦之手送陈璋去坐牢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败露的天。”
可陈璋做出这些事来，本就该去坐牢——
连笑压着嗓子没说。
就算说了又能怎样？
廖晗照样会把切归咎于她。
廖晗起身，绕到连笑身旁，从连笑手抽回手机。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大不了定向增资，步步稀释掉你的股份，相信我，你是撑不到IPO阶段的。”
丢下这话，廖晗走了。
办公室门“砰”地关上。
留连笑人，坐在这不属于她的地界，进可进；退，可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天渐暗，没有开灯的办公室也片暗寂，百叶外，工位也走空，却唯独没有人催促连笑离开。
仿佛已将她遗忘。
连笑即便消化得了这周遭的昏暗，也力抵抗如今充溢着的满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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