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获得了些自由，但身体自由不代表精神自由。”
他掏出打火机，在手开盖旋转，任意把玩，火苗在指间跳动，最后停在最基础的动作，简单地打开着，发出团光火。
“我终究不是你，但感谢你曾经存在，再见，裴珂。”
光团凑近钉在木板上的油画纸。
画的人依旧看着他，仿佛对火光不以为意。
这让裴珂竟然读出几分默认的意味。
“我要烧掉你了。”他对曾经的自己说，任泪水淌下眼角，“但我会直直记得你。”
话音落下，门突然被打开。
裴珂迅速收起柔软的情绪，关掉打火机，冷眼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年轻的司机拎着油漆桶站在门口，看到他时眉眼放得温柔。
“滚出去。”裴珂下令。
“我猜您深夜独身出来可能不开心，没想到您会哭。”
命令接连多次下，就失去了威慑力，裴珂没再重复，眼神下垂落在对方拎的东西上，皱起眉头，再抬起，眼神微眯，变得危险。
桶被对方搁在了地上。
“我是看着您成长的，虽然您把我调走再也看不到我，但我还是直观察着您，我发现，您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噢，我是指真实的，不是指那种客套的。”
说这些时司机还是微笑着，在深夜多少有些毛骨悚人。
察觉到对方靠近，裴珂立刻警觉地从高脚凳上站起，另只手探进口袋，暗唤醒手机，循着记忆电话的按键点去。
与此同时语气镇定道：“谁派你来的？”
“您不是知道吗？我受夫人的安排负责监控您。”
裴珂被他话里多个“您”搞得有些反感，这个词念出来时，没有丝尊敬，黏腻轻佻，反而像是人对另人的专属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