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优雅高贵气质的双眼若隐若现地缥缈迷离。叶伊莎还是第一次离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这样近,阿浦勒身上清爽干净又带有征服性的气息扑向她、包围她,似乎她就被阿浦勒环抱着一样。叶伊莎感到心脏快要冲破胸膛了。

“我可以教你画呀!”阿浦勒突然转过头看着叶伊莎,嘴边洋溢着云卷云舒般温柔。叶伊莎忍不住别开头,努力控制着不想让脸颊发热。“…好…好啊。”她的手指放在腰侧勾着。

屋外似有似无地传来青年人骑着自行车的铃声、追逐的笑骂声……已是仲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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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柳树,据说它在中国也很受推崇。这儿的柳树,是我从前栽下的。”阿浦勒背着手走在前面,步伐缓慢,步态优雅,“要不,还是我帮你拿吧?”

“不不不,阿浦勒哥哥是老师,我拿得动。”叶伊莎笨拙地抱着工具,一边走一边响出金属摩擦的声音。“真是让人太不好意思了。”阿浦勒扶了扶镜框,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前进。

从清晨教到中午,二人就回家吃饭了。到下午四点左右两人又来了。

“早上教的你现在练习吧。我也画画自己的。”阿浦勒靠在岸边的长椅上。仲夏的午风本是燥热的,但梳过了柳梢头,就变成了微温的、亦或习习的凉风。叶伊莎坐在极近小河岸的一块大石头上,脱下了鞋子,将脚伸进凉凉的水中,画本放在覆着大腿的白裙子上,整个人如羽毛似的轻盈。阿浦勒突然无端地想到了蒲公英。

柳树在莫斯种不知是不是不服水土的原因,长势并不喜人。但在阿浦勒此刻看来,三三两两的柳枝凭风游曳,与叶伊莎白裙起伏的样子搭配起来真是美极了。“叶莎妮,……你真美。”阿浦勒低喃。叶伊莎手中的笔顿住了一下,“啊…画错了。”她又拿起笔似乎在修改,似乎没听见阿浦勒刚才说的话。但她的笔其实只是在空中胡乱地划拉着,目光并不在画纸上,而是穿越了它看着河中倒映的柳、山丘的影子。不知觉地,叶伊莎的双脚拍打着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阿浦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叶伊莎的玉足将镜般的水面打破,他的心随着叶伊莎双足的摆动一次一次被挑拨着,似乎他害怕水真的就变成了镜子刺伤叶伊莎那双像白雪,又如嫩笋的脚。他想画下这美好的一幕,可又怕因为动笔画画而减少了欣赏这美好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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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他们祖气在广袤土地上奔驰过程中传下来的话一样--“这时间是我们征服世界战马的铁蹄,终有终止那一日,而那终末日的到来又像骏马的奔驰那样快。”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而柯里缇叔叔依旧没回来。

这一个月里,阿浦勒带着叶伊莎去了人民公园、胜利纪念馆、还有各种自然山水。有一次阿浦勒本想带叶伊莎去教堂。但远远地看见教堂尖而高挺如拦截路障一样,叶伊莎被扯着阿浦勒的衣角不愿再前进。从此阿浦勒总会挑选远离教堂的地方写生。

经常他们还会分享小时候的故事,叶伊莎最想说小时候有妈妈的生活,但是太久远了,她只能想起每天笑呵呵的村民和对父母的夸赞,或者是晚上篝火边的歌舞和美味滋滋响的烤羊腿......每次说了一点点她就说不出什么了;说科考站也没什么说的,那是个安静的时光,但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在那里只有叶伊莎这么一个小孩子,她常常只能在苔原上看高却没有压迫感的极夜或者极昼或者时有的极光,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是孤独吗?

即使这样说不出什么来,阿浦勒也总不会让叶伊莎觉得难堪,他温柔的眼睛总是认真地看她,似乎不是用耳朵而是用眼睛听她的述说。阿浦勒的故事总是关于莫斯科的,或者是遥远的希腊、法国、意大利,从他的经历,从他读过的书,他的讲述永远那么温柔,令叶伊莎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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