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的手心攥紧了些,屏息继续听着。

吴珂的声音有些诧异,

“被抓起来了?”

“可不是。现在正闹得满城风雨。说是咱们翎州来了个亡命的贵人——中京来的景王妃娘娘。中部尉本是统领咱们中部一带,包括庐州、翎州在内的兵马。这一次得了太尉的令书,说是翎州太守包庇逃犯,于是带一大批兵马过来,竟是将人抓了去。”

“你怎么得知的?”

“中部尉一来,就把景王妃的画像贴得满城都是。说是三日之内找不到王妃,便要把太守押送去中京,听候圣上发落。”

白悠听到这,背脊发凉,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去看门口。

货郎继续说话,

“我就奇了怪了,咱们翎州和中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这王妃娘娘怎的就来了翎州。”

“再者说,咱们太守上任以来,向来循规蹈矩、颇得民心,怎的会铤而走险,私自包庇逃犯。”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不过,既然是中京的大官儿要来找咱们翎州太守的不是,怕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前几日听说,中京的御史下了监察令和抓捕令,预备着把吴州太守弹劾下马...没想到,这才几天,咱们翎州也触了霉头了。”

吴珂沉默了片刻,还是问了,

“中部尉按道理,该是早晨才从庐州过来。怎的这么快就将太守抓住了?”

货郎啧啧了两句,

“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

他把声音压低,

“据说,咱们太守有个弟弟,在庐州城里当从史。这个中部尉,也不知是从何时就开始提早谋划的,竟一下子把太守的弟弟抓了起来,绑到翎州城门口,逼着咱们太守就范。”

白悠听得不甚清楚,但是约莫也猜到了意思,不禁打了个寒战。

再往后,吴珂继续问,货郎也就翻来覆去、感叹世事无常,再没有更多的消息了。

等他回来时,发现白悠依然在院子里坐着,只是下唇被咬得发白。

他怕白悠多想,于是硬着头皮劝导,

“王妃莫要担忧...我与张太守打过交道,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此次...”

白悠深吸一口气,打断他,

“我知道,你不必时时都照看着我的情绪。”

“...”

吴珂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没有想到说辞。

他有些后悔在门口与货郎说话——谁能想到,才到停云庄一日,翎州城里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白悠看着他迟疑的样子,将脸上的严肃收敛,眼神变得温和。

她站起,声音平稳,

“我出去走走。”

..

吴珂当然不敢放着白悠一个人走。

于是,白悠一个人在水岸边走时,他就远远跟着,目不转睛盯着,好似一移开目光,前头的人就要想不开跳进水里自生自灭了。

前头的人感觉到了吴珂的跟随,于是叹了口气,转而向左,离开岸边,往庄子里头去。

一群小童从岔路上跑出来,跑跑跳跳,追着风筝玩儿。

吴珂远远看见白悠停下,拿出荷包,给孩子们一个个地分糖吃。

他虽有些讶异,但总归放了心,绷紧的弦也渐渐放松。

白悠蹲下,附在一个小童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又站起来,看向吴珂。

小童听完她的话,手里拽着风筝线,乐颠颠地往吴珂处跑过来,

“哥哥,刚刚那位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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