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没想到李文翰给她出气的方式,是盗用小学一年级课文。
没错,连初中水平,都没有到。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李文翰文绉绉把这首诗念出来后,博得了满堂喝彩。
白悠一面装出被惊艳到的模样,一面小声咕哝:
“老哥,你有点无耻。”
“过程不重要,目的达到了就行。”
白悠看了他一眼,忽然暗自庆幸这个虚幻世界里没有唐代诗人王之涣。
李文翰用目光示意白悠去看关斯岭。
白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见关斯岭一人坐着,朝李文翰笑了笑,遥敬了一杯。
李文翰春风得意,朝关斯岭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老妹儿,哥哥怎么样?”
白悠深呼一口气,斟满一杯酒,递给李文翰。
接着,和他碰了碰杯,
“为哥哥优秀的唐诗三百首,干杯。”
...
青缨在主座上,一面微笑,一面谈话,目光偶尔掠过李文翰,停留的时间似乎多了一些。
...
酒过半巡,有好事者站起来起哄,
“听说李大人今日带了个舞姬来,可否让在座的宾客一览胡舞之风韵?”
众人纷纷看向李文翰身边的白悠。
李文翰站起来,
“此女虽是胡姬,但不善舞蹈,且今日是流水赋诗宴,讲求的是风雅,莺歌燕舞,不堪入...”
他的话被青缨打断,
“李大人,美酒佳人,应是良配。不如让美人随意舞一曲,给各位助助兴,如何?”
白悠眼巴巴地看着李文翰,小声哀求,
“不要,不要,不要...”
李文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看向青缨,
“佳人近日身体抱恙,着实无法献艺。李某认罚,请公主降罪。”
青缨直视着白悠,眼神意味不明。
她终于还是收敛了锋芒,笑着摆了摆手,悠然往后靠了靠,
“罢了,罚你两样。”
“公主请讲。”
“第一样,自罚三杯。”
李文翰照做,灌完酒后,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第二样,”
青缨身体前倾,笑看向白悠,一只手指伸出,勾了勾,
“让佳人坐到我身边来。”
...
白悠坐到青缨身边后,才知道什么叫战车式的碾压。
如果把青缨比作神秘高贵的黑天鹅,那她就是黑天鹅身边,一朵禁不起风吹雨打的红色蔷薇。
——更惨的是,红色蔷薇的身边,还坐着一架割草机。
没错,白悠坐在了青缨和关斯岭中间,独一份地特殊,独一份地尴尬。
黑天鹅只要微微扇动翅膀,红色蔷薇就会瞬间被吹得七零八落。
而割草机一开动...
割草机一开动,她今晚可能会被赶出府门,露宿街头了。
...
白悠知道自己的面纱无法挡住近处的目光,只能频频笑望着青缨,全程用后脑勺对着关斯岭。
好在关斯岭不是个什么话多的人,两人相安无事了许久。
然而,好景不长。
青缨提出,让白悠给景王倒酒。
白悠差点没当场去世。
她咬了咬唇,看了座下一眼,李文翰正和座旁的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