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从从外头进来,走到书房门边,

“王爷,搜到一枚玉佩。”

关斯岭抬头,声音冰冷,

“进来。”

侍从应声而入,呈上一块通体莹绿、挂着蓝缨子的玉佩。

关斯岭接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玉佩上刻得清清楚楚的两个字,“崇谙”。

崇谙是李文翰的小字。

他把玉佩放在一边,不愿再去看第二眼,抬头问案前站着的侍从,

“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还在园子里,说是要查验刺客的衣物,怎么也劝不回...”

“让她一个人找,不用劝了。”

关斯岭抽出一张信纸,让侍从去备笔墨,想了想,又人叫了回来,

“从今日起,派专人看守着王妃,没有我的准许,再不能出府门半步。”

侍从接了令,正要出门,却见外头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进来,

“王爷!”

关斯岭铺平信纸,看了一眼,示意他继续,

“王妃被蛇咬了...”

...

白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躲过了两箭,最后竟是被刺客衣物里爬出的银环蛇咬上了。

脚踝上一阵麻木发痒,紧接着,意识开始模糊。

她慢慢坐在地上,又渐渐往下倒,直到周围的人发现了不对。

恍惚中,她听见金烟的哭声,似乎隔着一层纸窗户,从外头模模糊糊传进来。

她困得紧,只想让纸窗户外头的声音停止,脑子里也什么也想不动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身体忽然被托起,然后裹在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里,一路颠簸。

她似乎重新拾起了一丝意识,努力想要看清抱着自己的人。

眼皮似乎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气息减弱,声音小到几乎没有人能听见:

“是你吗?”

抱着她的人迟疑一瞬,还是说话了,

“你问的是李文翰,还是我。”

白悠的呼吸有些续不上了,嘴巴动了动,没有声音。

眼前生出一片炫目的白光,一阵低鸣过后,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

关斯岭派了三五个人,分头去喊府里的刘医官,宫里的赵御医,和正兴街的留和医馆大夫。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闭着眼,旁人再怎么唤,也无一丝反应。

她的脸逐渐发灰,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慢慢黯淡下来。

关斯岭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温度一点一点往下降,不发一言。

医官最先赶到,查验了伤口,又掰开眼皮,看见了缩成一小点的瞳仁。

他后退几步,匍匐在地,

“王爷,蛇毒已经散布全身,王妃...”

他的额头磕在地上,

“卑职回天乏术,请王爷降罪!”

关斯岭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

“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伏在下头的人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是臣胡言乱语...等赵太医赶来查验后再下定论,也不迟...”

一旁的侍从噤了声——自家主子虽说严厉,但从来都是讲道理的,这一次,怕是真的动了怒了。

...

第二日一早,景王妃被银环蛇咬伤的消息,随着四处搜寻名医的王府诏令在官员中四处散播。

关斯岭守了一夜,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人敢说出王妃已经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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