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有侍卫传来消息,说找到了白悠。

据说,有人在城北的花重楼发现了一个齐肩短发,有泪痣的女子,似乎是刚被卖进了花重楼,还没来得及接第一波客。

关斯岭听见消息后,当即上了马,往花重楼里赶。

楼里的客人和姑娘们见他拿着剑,冷眉冲进去的样子,纷纷被吓得让出一条道来,任由他上了楼。

隋王跟在后头乐颠颠地进来,熟练地和楼里的姑娘们打着招呼,不慌不忙走到房间外头看热闹。

……

关斯岭打开门后,发现房中只有一面屏风,屏风后,一个梳着小髻的女主穿着豆绿的裙衫,背对着自己,默默坐着,不发一语。

他想要上前去抱住她,刚踏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长剑入鞘,他的声音有些落寞,

“悠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自白悠走后,他翻来覆去将她离开的情景回想了多次,才终于注意到那时她的隐忍和不情愿。

现在想来,她本来就是刚刚重生,失去了记忆,又从未见过他,如何能与他一样感同身受,没有缓和的时间,就匆忙接受他呢。

这几天,他不愿去想,但又总是隐隐觉得,白悠是自己离开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屏风后的白悠并未回答,而且依旧静静坐着。

外头响起隋王的声音,

“哎哟我的侄儿,你是要急死我么,想了这么好几天,这回总算是找着了,你倒是上啊!”

关斯岭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和白悠说话,

“我答应你,悠悠。你想要留在海岛上,我就陪你留;你想要去中京找御史,我就陪你去找他。我保证,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所有的事情,都由你来决定。”

屏风后的人终于动了动,回过头对他巧笑倩兮,

“王爷的嘴可真甜。”

她眼波流转,

“长得也好看,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然而,这一张无比陌生的脸,让关斯岭不禁愣了愣。

转瞬,他脸上的错愕转为愠怒,转身往房间外走。

隋王见他脸上阴沉得难看,冲了进去,对着女子气急败坏,

“你转过头干嘛,不吭声不就完了!”

“我不就是想看看人人口中传言,玉树临风举世无双的景王长得什么样么…”

“等他把你推了再看也不迟啊……我这…”

隋王懊恼,大叹一声,回过头去追关斯岭。

他一面拖着肉墩墩的身子跑,一面吩咐在旁的侍卫,

“是哪个说找到了人的,拖出去打……打他三十大板!”

……

关斯岭骑着马走在路上,拳头攥紧,咯吱作响。

他明知自己的皇叔向来顽劣,快四十了也还是个长不大似的花花公子。

可是他却未曾想,自己竟然轻易上了这么一个浅显的当,对着花重楼里的风尘女子说了一通从来都未曾对外人说过的话。

想到这,他心中的积郁更甚,又加了一鞭子,预备着在城郊策马疾驰几圈,疏解烦闷之意。

然而,一个骑着马的少年从不远处经过,转头望见他后,又加快了步子。

关斯岭察觉一丝异样,策马跟了上去。

……

少年骑着马,进了一户农家。

他熟练地将晒在围墙上的干豆角取下,一条一条收集起来,放在蔑萝里。

关斯岭远远看着,只见农房里出来一个老妪,笑眯眯地与少年说着家常,又把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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