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斯岭听了大夫的话,果真留在了医馆里等人。

李文翰来时,小跑着绕了两圈路,把身上跑出汗来了,才挂上一副急切的神色,进了医馆。

他进门后,先是与大夫打了声招呼,将人支开。

接着,抢先一步弯腰鞠躬,痛心疾首,

“卑职有负王爷所托,未能护得王妃周全...”

关斯岭直视着他,

“她在哪?”

“王妃的棺椁,已经入了白氏祖坟...”

李文翰说着,又有些痛惜,

“卑职不知王爷会来吴州,怕误了王妃-下葬的时日。如今看来...竟未让王爷见上她最后一面。”

关斯岭握着剑的手攥紧了些。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白悠已经死去,甚至一路上,都是抱着希望,希望御史能像上一次救她一样,让她完完整整地醒来。

但眼前人的话,绷断了拉着他的最后一根弦,径直将他推入谷底。

良久,他还是说话了,

“带我去她那吧。”

李文翰犹豫,

“卑职此次看见王爷孤身来到吴州,余毒未清,倒在路上。猜想王爷并不愿圣上知情,所以让医馆里的大夫来照看您。”

“然而,王爷的身体还未痊愈,卑职也才刚找了药材来,不如先休息一两日,再去也不迟。”

他说着,郑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包,里头似是包着药材。

关斯岭没有看一眼,只是转身,往门外走,

“不必了,”

他的声音有些落寞和冷清,又仿佛带着极大的疲倦,

“御史,带路罢。”

...

白悠秉持着绝对不惹事、不给李文翰添麻烦的原则,戴上面纱,出了客栈。

不过,一到了街上,她就有些撒不住蹄子了。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和现代社会太不一样。

街上除了行人,还有牛车、马车,甚至是羊车。出门采买的女子们大多盘着发髻,手里牵上一两个小孩儿,怀中还抱着一个;而男子们,大多做些生意买卖,拉车送货的活计,有些坐在街边,支起一个小摊,或是下棋,或是赌钱。

像她这般年纪的小姑娘,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这些姑娘大多都是坐着马车或是牛车,与家中人一同出来,不大像白悠这般高调地戴着面纱、大大咧咧地到处乱走。

于是,她几乎很自然地成为了街上行人的注目的焦点。

白悠虽然是穿越来的,但除了重生这一项基本技能,其他的本事好像在这里都不大用得上——当然,也不太敢用上。

当惊觉自己还不如一个约莫六七岁、背上背着弟弟、在门口择菜的小姑娘后,她决定还是去熟悉的地方逛上一逛。

——没错,白大小姐的坟头。

...

白大小姐的坟在吴州城南边,一座小山的背面。

白悠跟着李文翰去过一趟,不过那时,他只是让她远远看着,借此敲她打,让她不要掉以轻心,要时时刻刻注意不能暴露身份。

也是从那时起,她就产生了对白大小姐浓烈的好奇心,总想知道这个人生前做过什么,有过什么不一样的经历。

甚至,在躲在一边看着棺材下葬时,她还有心观察了来送葬的人。

只有李文翰和一个马夫。

想到这,白悠有些叹息。

天色有些暗,她一面慢慢悠悠走着,一面看了一眼前头的山路。

还有大约半里,加把劲,几百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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