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两个太医,和一大堆丫鬟侍卫齐刷刷跪在关斯岭面前,不敢看他手中剑闪出的寒光。

关斯岭厉声盘问了一通,终于把这几日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其中一个太医胆子略大些,想要出声劝解。

正欲开口,却见关斯岭转身,提着剑往府门外走。

他慌忙爬起来,对着后头的侍卫喊,

“还跪什么,快拦住王爷,快啊!”

侍卫们反应过来,陆陆续续爬起来,往关斯岭处跑。

关斯岭停住一瞬,声音阴沉而又厚重,冰冷如玄铁,

“谁敢拦我?”

正要追及上去的人立刻停了下了,还有几个往后退了一两步。

关斯岭回头,锋利的眸子看向一个略高些的侍卫,

“去找一匹马来。”

刚刚要说话的太医还是大着胆子问了,

“王爷要去哪...”

关斯岭看了他一眼,眸子里的冷厉径直将他冻在原地。

太医有些浑身不自在,讪讪住了口。

他眼睁睁看着关斯岭上了马,往外奔出去。

等马跑远了,才看向愣在一边的一个小侍卫,

“你们是猪脑子吗,快去报给圣上!”

...

关斯岭赶到刑场时,天色已经变得灰暗。

阵雨落下,把刑场上留下的血迹冲下台子,浸进泥土里。

仿佛有一只手,牢牢地遏制住了关斯岭的咽喉,让他亟需找到一丝一毫地线索,来解除这样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的头发被打湿,黏在脸颊和肩头;有雨水顺着脸上的轮廓流下,而后,汇聚在下巴上,不断滴落。

然而,胸中的沉闷越来越重,几乎要将他吞噬。

在连续抓了几个台子上留下清扫的小卒来问后,关斯岭终于知道了白府全家人的下落。

——中京城西,乱葬岗。

...

圣上的马车赶到时,雨仍然在下。

他坐在车里,伸出一只手,掀开帘子的一角,静静地看着。

不远处,他的次子,景王,正一具具地翻找着尸体,袖子和衣摆上沾了血污和泥水。

这样的景象让他有些恼怒。

于是,他终于出了声,声音夹杂在雷鸣和淅沥的雨声中,严厉,却又有些萧瑟,

“景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关斯岭停下,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回头,继续找。

圣上的恼怒更进一分,吩咐着一旁的内侍,

“把他给我带走,送回景王府休息。”

内侍连忙答应,然而,他看了关斯岭一眼,又有些迟疑。

于是,他并没有亲自上前,而是把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身后的侍卫头领,

“圣上说让你们把景王请回府里休息,快去吧!”

侍卫头领闷头吃了这个哑巴亏,只得照办。

他带着两三个手下上前,毕恭毕敬地给关斯岭行礼,

“王爷,您大病初愈,淋不得雨...该回去了。”

关斯岭连目光都未曾转过来看他一下。

他把这里的尸体来来回回翻找了两遍,大大小小共四十八具,二十一具男尸,二十七具女尸。

但是,没有白悠。

等数到最后时,关斯岭竟然暗自有些庆幸了。

圣上在远处看见关斯本来岭暗淡的眸子、莫名渐渐变得有了些光亮,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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