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静静地背着手站在青楼正门中心,也不进去,就抬头看着那挂着红色绸缎花球的牌匾,沉吟不语。
他第一次装高手,手指尖都在细微地抖,嗓子也干涩的紧。
他紧张地用余光扫视周围,来客都忙着进去寻欢作乐,见他不长眼地堵在正门口,不高兴地嚷嚷道:“眼睛长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眼瞎吗?!”
苏禾背着手仍然不发一言,他微微抬起下巴,摆出一副倨傲的高姿态。
有眼尖的来客看见苏禾袖摆处用金线银丝绣出的一个灿灿的图案,惊呼出声:“天衍宗!他是天衍宗的人!”
当下那些不耐烦恼怒的视线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敬畏讨好谄媚。
“仙长来小地有何贵干?”
青楼的老鸨发现了门口的骚动,急急忙忙扭着细腰甩着手绢走出来查看,见到苏禾,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苏禾听到众多追捧的话语,不免有些飘飘然,往日在李家村无人问津,在酒馆门口被店小二言语侮辱,此时此刻,他才感觉自己真正在活着,活得很好,活得很有尊严。
“借一步说话。”苏禾微微抬起袖子,露出别在腰间的天衍宗令牌。
老鸨是人精,闻言笑道:“仙长请随我来。”
苏禾是头一次进这种吞金窟温柔冢,他面上装的一派正直,那眼角余光却将整个青楼内部看了个囫囵。
他虽然被人操过几次,子宫都操开了,揣满了野男人的精液,但骨子里还认为自己是个男儿,心里头把刚刚大致看过的妓女评头论足一番。
那个粉衣姑娘脸蛋不错,就是嗓子有些太尖了,刺耳朵;青衣姑娘嗓子挺娇软的,只是腰肢粗了,不够纤美;紫衣姑娘长的好看,只是太高冷了,苏禾可不爱热脸贴冷屁股……
“仙长,这间屋子是最高规格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的。”老鸨唤回了苏禾早已飘到九霄云外的神志。
苏禾轻咳了下,掩饰自己的走神。
他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嗯,确实不错。”
那老鸨笑的眯起一双眼睛,保养的极好的脸上也绽出几道细细的皱纹。
她殷勤地倒了杯上好的酒水递给苏禾:“仙长,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酒。比不上灵酿,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苏禾接过酒杯,手指摩挲着杯口,垂着眼,一言不发,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老鸨心惊肉跳地等了半晌,有些坐不住了,她细声细气道:“仙长这是何意?”
苏禾重重冷哼,将那酒杯往桌子上一扔,酒水四溅,老鸨的笑脸僵了僵。
“胆子不小嘛。”苏禾半抬着眼皮,声音冷冽,“勾结魔族可是大罪。”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兜头劈下,老鸨心中闪过千万种念头。
眼前这人莫不就是主子要找的那人?
那日主子万分肯定,说必有人来寻他,但这位公子的速度也忒快了些。
就好像一刻也等不及似的。
老鸨千百种念头流转暂且不提,脸上却是一派诚惶诚恐,她抖着鲜红的嘴唇,眼睛里淌出两行清泪,将胭脂珠粉冲拭地一塌糊涂。
“冤枉啊,我们是冤枉的!那魔族性情狡猾奸恶,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苏禾本来只是诈上一诈,没想到那魔头果真窝藏在这个美人冢。他心中一喜,眼里却带上了几分厌恶:“跟魔族沆瀣一气,你们好大的狗胆!”
“不不不,”老鸨‘咚’的跪下来,保养的极为娇嫩的十指攥着苏禾的衣角,苦苦哀求,“求仙长指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