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全程冷着脸,原本终日不带一丝感情的脸这会儿无端透出一分更加冰冷的情绪。
符屿还怪在意自己的长相,嫌自己今天不好看了,还求着余落去街边小摊买了个面具。
于是绑着高马尾的小徒弟牵着师尊的袖袍,蹦蹦跳跳的往一边跑。
街上人来人往,余落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没甩开他
白修竹一觉醒来,全身上下都极乏,他感觉到了身上的黏糊,抿着唇愣了足足半刻钟。
涨红了脸的白净书生将脸埋进了被褥里。
他、他和恩人,昨天晚上真的做那种事了。
虽然不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会全身酸痛。
白修竹想了想,恩人身上有许多灵丹妙药,上回能让即将丧命的他重返阳间,这回应该也是关照他,才用了药,让他某处轻松舒适没有半点酸痛。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昨天恩人吻他了。
时而温柔,时而野蛮。
白修竹又缓了足足半刻钟,才慢吞吞的爬下床,他换了套衣服,又将被弄脏的床单全撤了,一股脑儿塞进了自己的衣箱里。
他不是这等不负责之人。
他待会儿下楼便会将买新床单被套的银钱交付给商家。
还有、还有恩人……
他也会对他负责的。
虽然在这个世界,断袖并未被百姓接受。但他愿意为了恩人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他也会考取功名利禄,他一定会对恩人好的。
白修竹深吸了一口气,从衣箱深处摸出了自己最后一点银钱,紧紧的攥在手心,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扭扭捏捏打开了房门。
他要去做第一步。
将钱赔偿给店家。
然后再做第二步,对、对恩人负责……
但他刚到楼梯转角,便眼角的看见了楼下的清冷谪仙,他浑身上下的禁欲淡然气息仿佛将他与周遭的红尘纷扰间隔了开。
白修竹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仙人,害得他骑鹤远去。但却更加用力的攥住了手心的钱袋。
余落也看见他了,他看了眼身后气喘吁吁的小徒弟,单手将他捞了起来,就维持着这个动作,将他带上了楼。
两人都未出声,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余落是尴尬听到了昨晚的事。
而白修竹是尴尬自己被用药却连累了恩人。
符屿却不明所以,扭了扭身子,软绵绵的喊,“师尊可以放下我了。”
余落骤然缓过神,放下了符屿。
白修竹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脸颊红意又深了几分,甚至开始往其他区域扩散。
他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鼓起勇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恩人,我有话想对你说。”
“……”
“嗯。”余落点了下头,掩在袖袍下的指尖尴尬的扣了扣布料,“我也有话跟你说。”
“……”
其中只有符屿一脸茫然,瞪大了漆黑的眸子,乌溜溜的两边来回转。
白修竹原本是要下楼去交赔偿银钱,但此时,他觉得自己可以缓缓。
眼前有一件事比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
他可能一辈子只会勇敢这么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张脸滚烫炽热,“恩人可以和我进房说吗?”
“……嗯。”
余落偏过脸点了点头。
符屿还是没看懂,噘着嘴气呼呼的拽了拽余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