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汤淼并不在家。
施雨添一直紧悬的心有所下落。
袁生晴也很上道,一进屋,就把衣服一扒,钻浴室洗澡。施雨添泡上脏衣服,猛灌两杯水。
还是大胆了点。
回来算占了天黑的便宜,路上没灯,但在外乘凉的老头老太不在少数,难保不被看到。今天算这样过去了,明天呢?还一直放在家里?不行,汤淼也在家,这俩人共处一室,变数太多。
带在身边?倒是行,只是不知道郝潇洒对袁生晴的事情了解多少。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
嗯,这样稳妥些。
拨完号码,施雨添莫名生出种自己是袁生晴亲娘的感觉。听着嘟声,他不由笑了下,难怪汤淼会嫌弃,自己做事确实不利落,犹犹豫豫,拖拖拉拉。
这边自省着,那边嘟声还在响,直到那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出现,施雨添才扣断。难道睡了?他忍不住猜,这才八点半,不该啊。
再打两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算了,明天见面再问。
施雨添走到水龙头前,准备洗衣服,旁边的浴室门突然扯开条缝,一张湿漉漉又白生生的脸从中探出。
袁生晴眯缝起眼,有点害羞地说:“你能帮我搓搓背吗?我够不着。”
还真没给谁洗过澡。
他和汤淼的婚后生活,就像两个外地人,因需要在同一个城市打拼,所以才住在一起。床上的做爱,床下的情趣通通都没有,这种关系,其实有种名词可以概括,叫做室友。
他俩特殊点,为合法的永续室友,分居是件或有事项,视未来具体的情感状况判断能否发生。
“你没跟你老婆一起洗过澡?”
“没有。”
浴室不算大,干湿不分,有个小浴缸,只有汤淼在用,施雨添从没使过,主要是嫌麻烦,倒是一直负责刷。
袁生晴抱住膝盖,窝在浴缸里。施雨添坐在板凳上,手套着搓澡巾,在袁生晴背脊上来回搓动。他的力气很大,所到之处必冒印子,生生擦出一片红霞。
“啧,轻点,”袁生晴说,“太疼了。”
“不疼搓不掉灰,”施雨添木着脸,“你后面太脏。”
“哦,”袁生晴语气有点不服气,伸出手,往背上摸了摸,“有那么脏吗?”
这一下差点碰到施雨添的手,他忙避开,叮嘱道:“不要乱动。”
搓完后背,施雨添仔细打上肥皂,转而攻击脖颈,脖颈处比较脆弱,施雨添刚蹭两下,袁生晴就缩着脖子,喊道:“不要动啦,疼死了!”
“不行,不使劲儿怎么有效果,光靠蹭是不行的。”
“反正就是疼,疼死了”
袁生晴扒拉掉施雨添的手,转过去,背抵着浴缸,捂住脖颈控诉道:“铁手上阵啊这是,怎么的,和平年代还想当四大名捕啊。”
施雨添没看过古龙小说,不懂袁生晴说的什么四大名捕,只盯着他赤裸的胸膛,呆呆地问:“你怎么不穿内裤。”
“你他娘的刚看见?!”袁生晴吼道,“而且谁洗澡的时候还穿内裤!”
施雨添思考了下,别开脸,点点头。
袁生晴简直要气笑了:“你傻逼啊?”
“没,”施雨添脱掉搓澡巾,“我就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洗吧,我出去了。”
门被瞬间打开,又被瞬间撞上。
雾气蒸腾,袁生晴冲掉肥皂泡,跨出浴缸,擦掉镜子上的水汽,然后背对着它站立,盯着背上大片的红痕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