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暖意盖过了生理上的难受。
他转过头对司机说:“去瀚林苑。”
司机应声,启动车子上路。
夏高严轻轻枕在靠枕上,四肢有点飘忽,绵软无力。
嗓子疼,鼻子尤其难受,痒痒的堵得慌,随时都想打喷嚏的感觉。
擤了几次鼻涕之后,夏高严想了一会儿,还是把那支滴剂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他拧开外盖,仰着头,往鼻孔挤了一滴。
那感觉确实很不一样。
先是有点刺痛,有种特别针对病灶在发力的感觉,但很快就被一种清凉的感觉代替了。
不一会儿,鼻子就没那么痒了,相比之下喉咙的问题反而更加突出。
“小哥,瀚林苑到了。”
夏高严点点头,付款下车。
他左手拎着虞浅怀的帆布包,右手拿着她的深蓝色雨伞。
脚步沉缓地走向住处所在的单元楼。
其实他现在住的地方并不是他家,家里照顾他的人也并非他的母亲。
他乘电梯到十二楼,拖着疲惫的身躯,用钥匙打开了门。
第22章 那会儿他可看不惯她了
房门打开后,一个约摸50岁左右,面容慈祥的阿姨立刻招呼他。
“严严回来啦?”
这位阿姨是夏家为夏高严请的保姆,负责他复读这一年的饮食起居,这套学区房也为了复读而租的。
阿姨朝他走过来,见他脸色苍白,表情痛楚,马上神色关切地问道。
“哎哟,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夏高严艰难地点了点头。
阿姨瞥见他身上和出门前截然不同的一身衣服和手里花里胡哨装着湿衣服的帆布包,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是淋雨了,刚刚下了好大一阵雨。
她刚去把晾在外阳台的衣服给收了。
阿姨探了探他的额头,惊呼“好烫”。
她马上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嘱咐道。
“你赶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收衣服。”
阿姨把帆布袋放在茶几上,转身去了内阳台。
夏高严虚弱地点了点头,他强撑着,去卧室里拿了条内裤出来。
之前和阿姨说好了,贴身衣物她不碰。
他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了一会儿,水终于变热。
他把头伸进水柱里,密密麻麻的水珠砸下来,有种舒缓和解压的感觉。
卫生间的热气蒸腾着,缭绕在他身侧。
其实对于夏高严退学复读这件事,他的父母是完全不理解的。
一向循规蹈矩的儿子居然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可以说震惊了所有人。
但他的态度却很坚决,他给出的理由是“擦边进的浙大,选的专业不理想”。
对于这件事,夏父因为思想传统,所以坚决反对,直呼“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而夏母的心情则比较复杂,她没有夏父那么非黑即白。
一方面她认为这是夏高严突破自我的一种表现,这是他自打成长以来,第一次有这种胆识和决心做出规则之外的决定。
但另一方面她也有点担心,如果复读的结果不好,他是否能承受这种后果?
她还记得那是个安静而沉闷的夜晚,夏高严与她在电话里谈论这件事。
他的声音被电子信号转译了一遍,显得有点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