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漓沉默片刻,而后轻松地道:“做皇后受万人敬仰,总比无名无份伴着他强,这已经比我先前预想的好多了。”
“你在说谎。”
陆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的眼睛,“清儿,这根本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我不在乎我的想法。”
那女子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抬眸看着他:“青时,我最在乎的是什么,你应当知道的。”
洗清父亲的冤屈,为我楚家正名,没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了。
陆眉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坚决。
其实他早该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回答,只不过患难与共的那一路,令他变得有些贪心,从而生出了希冀。
但他现在更多的是心疼。
陆眉轻叹一声,不顾吉福还在不远处看着,陆眉直接将身前瘦弱的姑娘拥进怀里,吻落在她发顶。
“你不在乎你自己,可我在乎,清儿,你曾叫我不要独自一人扛着,我对你亦是同样,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但我希望那是出于你的本心,而非妥协。”
本心?
若出于本心,她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言清漓脑中显过许多男子的脸,每一个都或bzm多或少在她心中种下了情愫。
结果越想越乱,她干脆不想了。
既然不知作何决定,那么四殿下替她决定了也好。
回房后,宁天麟没有问她与陆眉都说了什么,许是今夜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宁天麟没有彻夜与她沉湎于情事,二人仅缠绵一回,之后他便坐下来陪她整理药材直到深夜,后又相拥而眠至天明。
…
山雪未尽,距言清漓送走宁天麟和陆眉已过去两月,进入五月的嘉庆关依然冷风飘飘,唯晌午时分才有些热意。
今日言清漓又收到了言琛的信,这是她近两月来收到的第三封,因钦差始终逗留西川等着言琛“病愈”,故而他一直没能脱身。
言清漓将信反复看了两遍后,坐在窗前提笔回信。
“兄长勿念,妹近况佳吉……”
在嘉庆关这数月,言清漓养回来了几两肉,身形同在盛京时相差无几了, 只不过嘉庆关太过冷,她平日懒动,除了去看望慕老夫人外,其他时候大多窝在房里。
慕晚莹本就嫌她身子骨弱,见她这般不爱走动,非要让她强身健体,一有空闲就拉着她打拳扎马步,简直是要了她的命,无奈她只能求助于星连,奈何星连却在这一事上同慕晚莹站在了一个阵营里,她如今见到慕晚莹就像是耗子见了猫,能躲就躲。
这不,昨日又被逮到了,无情的表姐见她双腿发抖毫无进步,又给她增加了新的“课业”。
虽然每回来送信的都是言琛的亲信,但是仍有信笺旁落的风险,故言琛从不提她名讳,几乎都是问她近况,而她也不问与战事相关的,只回些闲话家常。
她将慕晚莹给她“上刑”之事写进信中,事无巨细地向言琛告了表姐的小状,末了又说起自己龙飞凤舞的字被外祖母瞧见了,外祖母让她平日多临些字帖,她便将之前练好的一幅得意之作塞进信笺中,说要让哥哥鉴赏鉴赏。
“小表妹!原来你躲来了这里!”
窗外突然蹦出个慕晚莹,言清漓吓了一大跳。
她今日都躲到外祖母这里来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言情里连忙讨饶:“表姐,我这胳膊腿都还酸疼酸疼的,今日实在不行了,你就放了我吧,再说,我这字还没练完呢。”
“哎呀不是带你去扎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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