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讪讪地“啊”了一声:“那是还当不知?还是我让人去给请回去?”
如今弄点像样的吃食有多难?他昨日千辛万苦地给她弄了些她爱吃的果子酥酪,还有肉干,就为了给她补补身子,结果她倒好,悄悄摸摸给陆眉那厮送去一多半。
裴凌面色郁郁,扯紧缰绳:“都不必,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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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怎得又偷跑来了?”
陆眉见她又带了两包吃的,还带了干净的巾子与水,语气比方才更低柔了:“你莫担心,我并未吃苦头,牢头也对我格外关照,知我事事讲究,日日都送我盆水允我梳洗,你瞧bzm,我这不是挺好的?可比我俩颠沛流离那一路强多了。”
言清漓看到陆眉身后的木桌上比昨日多了个铜盆,想必是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又见他这牢里地面干草也铺了厚厚一层,清爽又干净,看来裴凌确实没太难为他。
陆眉将那些吃的又原封不动地给包了回去,放在她手心里:“燕召兄不知花了几番力气才为你寻来这些好东西,你若反手给了我,他怕是要气炸。”
言清漓也知道这是裴凌的一片心意,可逃亡那一路上,陆眉有什麽好的都留给她,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想到他身处囹圄,她就无法心安理得的去吃香喝辣。
她朝空荡荡的大牢里瞅了瞅,问:“那些人都被带哪去了?”
陆眉想到义王方才惊慌失措奋勇抗争,又朝他挤眉弄眼求救的模样就有些想笑,他老神在在道:“想是被押去做苦工了,若真要处决,也不必等到今日,白白浪费了两日的粮食。”
言清漓觉得此言有理,点点头又掏出一枚小纸包塞给陆眉,长话短说:“裴凌放阿烟走了,温成也未受牵连,我从胡大夫那偷来的迷药,届时你寻个机会叫来狱卒弄晕他,拿了钥匙先自己走,不必管我。”
裴凌若真能如约放人还好,可他昨夜说了执意要带她走的话,其实裴凌就算真带走她也不会伤害她,她是怕他会一时冲动真对陆眉不利。
陆眉突然发觉,她与裴凌夫妻一场,可她对裴凌的了解,其实都不如他这个同窗来得多。
可能是她与麟王相处久了,以为旁的男人都会对情敌心狠手辣。
他安慰道:“我若现在跑了,当初又何必现身?别的我不敢说,自己这条命会不会折在这里还是有数的。裴燕召那小子不会耍阴招,也就给我下个大牢,让我嚼嚼绿叶菜,顶天打我几顿出出气,再从旁的事情上与我争个高下,要人命的事,他不会做的。”
他笑着抓了抓她的发顶,揉乱了她几缕头发:“回去吧,莫再来看我,只管安心吃睡,我过两日就去接你。”
她三番两次来地牢,裴凌不可能毫无所觉。
言清漓也怕稍后那些卒子会回来,将那药包又向陆眉推了推:“那你见机行事,我这两日先不过来了,我也怕来得多了,他会不高兴。”
指尖轻拢,陆眉眸子闪了闪:“好。”
“清儿。”
言清漓刚要起身,陆眉又轻轻握住她的手。
心知她这两日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又怎会丝毫不妒呢?只是不愿她难堪为难,不想表露罢了。
好在她心里也不是全无他,至少,也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怎么了?”
那姑娘噙着笑,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向他。
他忍不住轻扣着她的头挨近铁栏,在间隙中吻了她的唇:“没什麽,就是有些想念流亡的日子了。”
那时候,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言清漓愣了愣,脸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