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当裴悉换上一身校服从卧室慢吞吞出来,他大脑当即嗡地一声,什么想法都没了。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裴悉穿着与自己年龄不符的衣服浑身不自在,总想去扯衣摆,听见贺楚洲的自言自语被转移了注意:“什么?”
贺楚洲大步走近一把抱起他。
裴悉猝不及防,双腿下意识勾住他的腰,突如其来的高度差变化让他只能俯视贺楚洲:“?!”
“心心,我完了。”
贺楚洲呼吸急促:“你穿校服这么好看,又干净又漂亮,像个17岁的未成年,可我满脑子居然只想对你做那种不做人的事。”
“我完了,我变禽兽了。”
什么柏拉图,去他妈的柏拉图,他现在就想兽性大发!
裴悉半晌哑口无言,心跳被过分直白的话语撞得稀乱:“你……想做就做,我又不是不答应……”
贺楚洲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可你不是害怕吗?”
“那你就多哄着我点,别只闷头顾着你自己。”
裴悉闷头抱紧他,把脸藏在他颈边:“回房间,我知道你什么都准备好了。”
第69章
裴悉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 仿佛全身每一处骨骼连接处都被使用过度,每一个活性细胞都在极度兴奋后陷入疲惫。
他在阳光当头的时刻睁开眼睛,意识模糊地望着天花板。
再闭上。
十秒后再睁开。
梦境与现实慢慢剥离, 感受到身体的饥饿大过困倦,他清醒过来, 用很轻很慢的动作掀开被子坐到床边。
一身清爽, 只穿了一条白色棉质内裤, 皮肤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 从脖颈到脚背布满了痕迹。
就算是最刁钻的地方,也能找到色泽不深不浅的牙印。
床头放着贺楚洲给他准备好的干净衣物。
说是衣物可能也高估了,因为裴悉拿起来看了看,甚至没有裤子, 只有一件对他来说过分宽松的黑色衬衫。
某些人情动时的言语在此刻具象化,跟随昨夜的记忆滚入脑海。
裴悉不想用墨迹来形容贺楚洲,因为这个词跟他很相悖。
但对最开始抱着他进入卧室的贺楚洲,除了这个词, 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完美形容了。
和早在不知多久前就表现出的急不可耐不同,他将前戏拉得太长,研磨每一个可以让人放松或是减轻不适的细节。
但研磨过度,就是反向折磨了。
裴悉的羞耻心让他说不出催促的话,咬着牙关将心思都憋在肚子里, 一度怀疑贺楚洲是不是叶公好龙,急色鬼的躯壳胆小鬼的心。
甚至连推进的过程都被无限放慢。
时间在那一刻好像也被放慢, 唯有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称不上痛苦, 也远远不到快乐, 只是很抽象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很深刻地融入灵魂。
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很难以形容, 很容易撬空大脑。
以至于裴悉从恍惚中清醒时,已经说不清情况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涌不过脚踝的波澜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惊涛骇浪。
单薄的小船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上一秒被巨浪托起,又在下一秒险些被掀翻。
原本被黑暗笼罩的房间悄然亮起了一盏台灯,近似阳光的橙金色为他白腻的身体渡上了一层浪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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