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在寝宫里收到了沐雪带来的信,展开一看,就觉得不好办。
忠义侯的手一贯伸的比较长,若落谦辱骂陛下辱骂太子的事情真的传出去,忠义侯必定会如大伯父说的那样借题发挥的。
大伯父这件事情处理的甚好,他以落谦为朝中重臣为由,将他单独关押,还派了自己的心腹去看守,一来是防着忠义侯下手谋害,二来也是不想让落谦受苦,这倒是让落谦叫骂陛下和太子的事情被暂时押了下来。不过大伯父子信里也说了,他去劝了几次,落谦依然不停。这就难办了,时间长了,纸里包不住火,泄‘露’出去就是大麻烦。
靖国公是忠义之人,自然是想不到什么歪‘门’邪道的办法,不过秦锦不是。
她咬着笔杆想了想,脑子里面就闪过一道灵光。
她奋笔疾书,写下了一段话,然后又打发了沐雪出宫。
靖国公一直等候在书房之中,沐雪送信来,他将秦锦所书的信件展开一看,不由喜上眉梢。
他就说自己的这个侄‘女’是个有脑子的。
他马上找人备马,连夜去了一次诏狱。
这一次他关上牢‘门’,倒是没有再如白天一样劝说落谦了,而是拎了一瓶酒去,冷眼看着落谦。
落谦端坐在牢房之中,“你若是还来劝说我,我觉得大可不必。只要有人来,我必将那些话骂出去。老子儿子都死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我不是来劝说你的,而是来找你喝酒的。”靖国公扔了酒瓶在落谦的怀里,“喝吧,喝一次少一次了。”
落谦捧住了酒瓶子,蹙眉,“什么意思?”
“已经有人去林州带你夫人入京,过不了几天,你‘女’儿。你夫人都会因为你的莽撞而变成刀下亡魂。诚如你所说,反正你儿子已经死了,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既然你连你夫人和你‘女’儿的‘性’命都不顾忌,那我又有什么好劝的。喝吧喝吧,喝完了,有力气继续骂。”靖国公靠在‘门’边淡淡的说道。
落谦的手微微的一抖,他自己不怕死,但是人在气头上是真的容易冲动,却是忘记了自己的夫人和‘女’儿。
他凝视着靖国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何苦连累妻‘女’!”
“这话你和我说又有什么用?”靖国公微微的一撇嘴,“和其他人说去啊。继续去骂啊。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多骂两句解气。还亏有人在巴巴的上杆子准备救你们。我看,没等她将你们救出去,你就自己将自己作死在这诏狱之中了,你自己死也就算了,可怜你的闺‘女’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要跟着你也一起遭罪,也被关在这诏狱之中。”
“宛儿?”落谦一急,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大踏步了几下,来到了靖国公的面前,“宛儿怎么了?你们为何要抓宛儿?宛儿什么都没做!闯入吴国公府的人是我!”
“这话你去找忠义侯理论去啊。和我说真的半点用都没有。”靖国公按照秦锦教的话,故意‘激’他,“不过你放心,你家闺‘女’在我这里,我自会好好的照顾,但是以后是生是死就难说了。所以我才说。你赶紧多骂两句,解了嘴上瘾,等你们全家人头落地,自是到了‘阴’曹地府又能在一起了。”
“秦海丰!”落谦急眼了,他砰的一下将手里的酒瓶摔在了地上,酒壶摔的细碎,酒香顿时就在牢房之中弥散开来,“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行事!宛儿就是一个小姑娘!她懂什么?她只会依靠父兄!而你却将她也抓来了!还他妈的还是人吗?”
靖国公冷静的看着落谦气急败坏揪住他衣襟的手,淡淡的说道,“你儿子死了,本已经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你即便要报仇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