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声音很轻“还不能喝水,只能舔一下。”
桃花愣愣地抬头看着凤青的下巴,觉得他瘦了,瘦了好多的样子,刀削斧刻的轮廓硬朗了几分,下颚线条分明,像一笔勾勒出来的水墨丹青,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哦。”
她舔了舔茶水,微微的甜,干涩的唇顿时湿漉漉的,她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凤青,半靠着凤青,小半个身子都没有骨头地窝在凤青怀里。
桃花说“可我还渴。”
她吧唧吧唧嘴,是真渴,不知道自个儿睡了多久,嗓子里火烧火燎的,而且,看着凤青,更是浑身发烫,很渴。
“不可以喝水。”凤青将杯子放在旁边的矮榻上,环着她的腰,拢了拢被子,裹紧她,然后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
娘呀!
桃花猛地瞪大了双眼,近在咫尺是凤青的脸,他那双清雅漂亮的眸子直直映进来,令她心头一跳,便傻了。
凤青的睫,像蝶翼,轻微颤动了下,便缓缓合上。
桃花只觉得后背那十二根妖骨都是麻的,她嗅到了好闻的梅花清香,像躺在铺满花瓣的雪地里。
他撑着身子退开,那双眸山水画影,眉目生辉。
“现在呢?”
他问。
桃花愣愣的“还渴。”
凤青轻笑一声。
揽住她的腰,他再次俯身。
许久之后。
桃花混混沌沌,像醉了酒,眼睛只能愣愣地盯着凤青的眼睛。
她磕磕绊绊地说“青青,你为什么突然……突然亲我。”
昏睡了几日,本就虚弱,整个扎在凤青怀里。
他说“不是突然。”
桃花再一次愣住。
这话什么意思?是她想得那个意思吗?一觉醒来,她脱胎换骨了,难道她家青青也脱胎换骨了?
凤青轻唤“桃花。”
指腹冰凉,他拂过她滚烫的脸颊。
桃花呆呆地“嗯?”
她晕晕绕绕,还没找回北,睁着水光潋滟的眸子回视凤青的目光,他带了几分病态的容颜此时却因情动而平白多了几分媚态,纤细的脖子也泛着一层淡淡的红。
凤青说“是我不好。”
桃花云里雾里“怎么了?”
他张开手,将她消瘦的身子整个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声音温柔得化不开,轻轻缓缓。
凤青说“我不好,没有让你知道我有多欢喜你。”
桃花直接飘到云端上面,沉沉浮浮,仿若梦里。
然后,她便被哄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桃花只觉得通体舒畅,任督二脉都像被打开了,身上也不痛了,抱着枕头在榻上打滚。
爬下床,她刻不容缓,去找青青。
可鸣谷说,前几日她卧病在床,青青耗了不少元气给她调养,这会儿正在寒冰洞闭关,晚些便回。
桃花托腮,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不,不是梦!
桃花坚信是她的春天来了,她要咸鱼翻身了,拖着二白就一个劲地欢呼雀跃,一个劲地捶床嗷叫,像只正处在春潮期的鸟儿,叽叽喳喳呀,没完没了啊。
“二白。”
桃花激动地喊二白。
“二白。”
桃花荡漾地喊二白。
“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