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烟拧紧眉头,又将门稍微敞开一点儿。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倏地从她面前一掠而过,卷起凉风,吓得绯烟往身后迅速一转,尖叫道:“来人!护……”
“嘭!”
门再次被用力关上。
绯烟在匆忙的躲闪中,一头撞进一个坚硬如石的胸膛上,当下便磕得额门青红。
“唉哟……”她疼得往后连退几步,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还没来的及再喊,一双铁臂忽然环紧了她的纤腰,手臂发力,一把就将她扛到虚空!
绯烟的腹部被一个硬帮帮的肩头顶得生疼,她呲牙咧嘴地一低头,赫然就见巴尔顶着那张黝黑的脸,快步向床榻奔去!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绯烟呆滞一瞬后,聚集的羞愤瞬间爆发,不停捶打挣扎着,要从他手中逃脱。
巴尔任她踢打抓挠,越打他手臂箍得越紧。
他几步就跨到床榻边,带着泄愤似的巨力将绯烟重重往榻上一抛。
绯烟尖叫着,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后,全身陷进柔软的榻中,半天扑腾不出来。
可她双手双脚还没动两下,一具火热而沉重的身躯便压了上来,将她娇柔的身体全部覆盖。
绯烟浑身一抖,神情开始涣散。
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男人气息,而伴着这热烈的气息,是她此生都并不想再度记起的可怕回忆。
绯烟愣了一下,又开始不要命地反抗踢打起来,直到她听见他说——
“我差点死在战场上了。”
绯烟捶在他胸膛上的手一顿,巴尔趁此机会用力捉住她的两只细瘦的腕子,一下就推到她的头顶,让她无法动弹。
绯烟猝不及防被他得手,又羞又恨,一双水汽氲缭的凤眸锐利地刺向他,恨不得将他抽筋断骨。
但巴尔却仿佛无视了她的满脸恨意,眸光幽幽,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呐呐道:“就在和阿狮兰的决战时,我手里扣着一个人的脖子,但一把比我还高的狼牙棒,却从我背后打来,我完全没办法避开。”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脑海里好像什么都过了一遍,又好像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去想。”
他边说,边低头,认真地对上她漂亮的眼睛。
绯烟则在他如此沉重的目光注视下,不知怎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神情也没那么紧张。
但巴尔没有停手。
他一直往下低垂,一直往下俯身,那双幽暗的眸子泛着点绿,像极了觅食的饥饿野兽。
他一直蹭到绯烟粉嫩的脸颊边,才堪堪停住。
绯烟汗毛一竖,整个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正欲拼命呼救,却听见巴尔突然狂吼一声道:“可等老子回过神,老子心里只想着,你这匹胭脂马老子还没骑够,怎么就能这么窝囊地死掉呢!”
他话音一落,不待绯烟错愕后的反击,一把吻住她的红唇,回来辗转地啃咬着,如狼似虎。
“呜呜……”
绯烟流泪哼唧了一阵,扑打的手脚才慢慢缓和下去。
而身处房间外头的阿黄,听着里头越来越和谐的动静,一个劲儿地又叫又挠,哀哀吠着。
可惜它闹腾了一晚上,它面前的这扇门,始终没有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