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疾呼道:“王师归!我们的家人兄弟终于平安归来了!”

当沉重的钢铁城门,缓缓自中间向两头拉开后——

夜惊鸿敬着军礼,第一个从城门外策马而入。

和暖的阳光下,她玉容庄肃,气势如虹,却是凌厉霸悍中,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柔意,让人在心生敬意的同时,如沐春风。

围在两侧的众人们先是一愣,但紧接着爆发出更激烈的欢呼声来!这万民齐呼的巨大喧闹声,传遍整个宛阳城的每条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主道一侧的福寿楼里。

福寿楼是宛阳城内有名的酒楼。

各个世家贵族的女眷们,早早得了王师今日归来的消息,早就将福寿楼里的包厢抢订一空。

占据着福寿楼里最大的“兰汀”包厢的,正是来自沈家的女眷——沈月瑶,和她的母亲郭氏。

“唉?那位打头的女将军,莫不是就是那位夜大姑娘?”

郭氏秀气地捏起帕子,掩面惊奇地小声道。

她虽不到天命之年,但多年来的孀居岁月令她原本秀美的容貌不复如初,整个人好似五十多的垂垂老妪般,两鬓斑白,眼纹如网。

但她毕竟从小饱读诗书,知书达礼,虽也是在背后探讨别人,可也不敢大声,用词弄句也极为谨慎。

坐在她身旁,头上带着顶严密的帷纱帽的沈月瑶,闻言轻轻往楼下望去,很快笑靥如花:“是她。”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郭氏又往下看,这次不过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她很快便将焦急的目光,投向后头的大部队:“哎呀,吾儿天衡在哪儿呀,怎么四处都看不见呀?”

沈月瑶见母亲太过焦急,直接半个身体悬在窗扉上一直往下探,吓得她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拉住她的手臂就往回扯:“娘,你莫急,兄长他早就来信说一切都好,待解散后很快就能回家的。”

“唉,娘我怎么能不急呢?”

郭氏一提沈清桓,眼泪就如同断了开关的水龙头一般,直往下涌:“都怪你那个爹命薄,你才出生没多久,他就一病归西,衡儿他就成了沈家的独苗苗。”

“可他都年及弱冠了,一声不响地瞒着娘保名参了了军,可他尚未娶妻生子,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这要是有个万一……”

郭氏说到此处,脸色一白,扬手就是给自己一个嘴巴,拼命淬到:“呸,呸,神仙勿怪,都是老妇刚才胡言乱语,老天您一定要保佑我衡儿长命百岁啊!”

沈月瑶安静而习惯性地低头听着,目光柔顺,听着她继续唠唠叨叨地说道:“这次绝不能让他再任性了,回来就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娶妻!”

突然,下头又传来一声巨大的喧闹,震得母女俩耳朵生疼。

沈月瑶好奇地往下一探,不其然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眸。

是夜天远。

他所在的那个营,正好经过福寿楼下,而此时此刻,他也正好抬头看向楼上的那扇窗。

沈月瑶眼眸倏地闪亮。

她胸口“嘭嘭”地乱跳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冷峻的脸看。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扣着窗延,指甲深深嵌进木屑中,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挪开自己的目光。

沈月瑶知道这不是个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举动,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而夜天远一开始并未觉察到楼上女子太过灼热的目光,他几乎是在沈月瑶低头的瞬间,也低下头去。

可惜那视线实在太过刺人。

夜天远往前走了几步,眉头紧拧,还是回头望上瞪去。

却遥遥见着一名以白纱覆面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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