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好骗的人么?”
左瑾瑜下意识的就要点头,可理智告诉她,这头要是点下去,面前这个男人真能把自己扔下走了之。
所以她违心地摇摇头,并且配上副诚恳的表情:“我真的没骗你,我被贼人绑走的时候,头被撞了下,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看她这模样倒像是没有撒谎,牧疆微蹙峰眉,心思转了几转。
“那你打算,跟我回去?”
“如果可以,再好不过了。”左瑾瑜双眸子锃亮,在这黑夜熠熠发光。
牧疆原本还有把她送回去的念头,不过现在,他改了主意。
既然这小丫头不担心自己是坏人,那他个七尺男儿更不会有所顾虑。
正好,他也许久没与人聊过天了,能有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跟他待在起,想必还是能有些乐子的,当然,如果知道他把这丫头带回家之后他差点就没了性命,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跟这丫头扯上关系的。
这合计,牧疆就点了头:“走!”
经过这路的攀谈,左瑾瑜才算是初步了解了面前这个男人。
牧疆,是溪口村的村民,平时靠打猎砍柴为生,今日正好出门拾些干草,回来喂养家的牛马,却不料倒霉催地碰上了左瑾瑜。
不过当知道牧疆年纪的时候,左瑾瑜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竟然二十有六了。
这在古代来说,早已弱冠多年,关键他至今还没有娶妻,孤家寡人个,是妥妥的大龄剩男。
回到家里的时候,左瑾瑜知道他为什么娶不上媳妇了。
个字,穷!
两个字,又丑又穷。
黑漆漆的墙,上面挂着打猎用的弓箭,屋子里只有几个极是简易的家具,倒是古香古,干净整洁,床上都是由几个木架子支撑,上面铺了床打着补丁的棉被,不过对左瑾瑜来说,这比露宿街头强多了。
点起油灯的时候,左瑾瑜借着跳跃的烛火才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剑眉星目,鼻挺唇薄,棱角分明,眸子幽深,眼底却透着抹锐利,本该是张英俊面庞,可右眼眼角到颧骨有道长长的疤痕横亘,透着狰狞,破坏了整体美感。
左瑾瑜觉得甚是可惜。
明明该是副好相貌的。
许是看穿了她的心事,牧疆哑着声音开口:“吓到你了?”
“这倒不是,就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
“若是没有这道伤疤,你该是个大美男的。”
左瑾瑜眨巴着眼睛,头次说的这么认真,语气是掩饰不住的遗憾。
“我与你所想,恰恰相反,这道疤痕对我来说,不以为耻,反而为荣。”
烛光忽闪,照在他的脸上,多了抹坚毅。
左瑾瑜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心跳快了下。
牧疆用粗粝的大手来回摩擦着脸上这道疤,目光放远,若有所思道:“这是当初,南蛮鞑子留下的。”
他话说到此,左瑾瑜恍然大悟,神略有激动:“当初你参过军?还为这朝廷出过力是不是?”
正当左瑾瑜兴头来了,想听听这人曾经的英勇战绩时,牧疆却打住不说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提。”
左瑾瑜扯住他的袖子,眼放光:“你说说嘛。”
“丫头,男女授受不亲。”牧疆把袖子抽出来,转过身淡淡道:“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