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从何处摸出壶酒,撩起衣摆,支起右腿,拎着酒壶仰面往口灌着,姿态洒然,笑容肆意。清澈的酒液从壶嘴而出,在空划出道冰雕玉柱般的弧线,他仰着欣长的颈子,喉结上下滚动,苍白修长的手指与金的酒壶形成强烈的对比,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很少有人能将大红与赤金衬得那么好看,他是我见的第个,也是唯个。

  很少有人会夸我棵歪脖树“可爱”,他是我遇到的第个,也是唯个。

  我有些好奇,于是偷着瞟了他几眼,又怕被他发现,便小心翼翼用细小的枝桠挡了眼睛,只留道缝儿透出些视线。

  “传说的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他喝了几口,许是觉得腻了,信手扬,将剩下半壶酒尽数洒在了地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着,他掂着酒壶,轻笑声,轻飘飘丢,壶耳好巧不巧就挂在了我嘴边的根小枝桠上。

  他眯起眼睛假寐,呼吸点点匀了。我瞅着面前的赤金酒壶,看着壶仅余的滴酒正挂在壶嘴上,马上就要滴落,坠入青泥。想起方才这人就是仰头从壶嘴里接了酒喝的,莹润的酒液将他点朱似的红唇浸得好像有了光彩,便迷了心窍般,张口去接那滴正落下的酒,想尝尝他尝过的东西。

  清凉的滴落在我唇上,我伸出舌尖卷,咂咂嘴,发现是甜的,带着淡淡的清幽果香,好喝!可惜只有滴,我不甘心地伸出软枝,捧起酒壶,将壶嘴朝下空了半天,好不容易又倒出几滴,立刻张口接了,直到确定壶里再倒不出什么,才悄咪咪将壶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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