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君猜测，猴子大概没认出面前的少年正是金蝉转世，否则以他的性子，定要好生奚落番。毕竟与金蝉打赌时，他眼是满满的不屑。
然而，才刚走出林子，沿着小路来到集市，就见妇人正抱着名浑身是血的幼童恸哭，旁边的铁笼里囚着头受伤的白虎，白虎前爪上绑着白纱，正是金蝉救过的那头。
猴子被妇人的哭声吵得不耐，暴戾之气似要发作。这时金蝉缓缓走来，温声问妇人：“大嫂，发生何事？”
猴子瞥他眼，不知怎的，已经握在剑上的手又搁下了。他不发语，却也没有要继续赶路的意思。
妇人哭诉：“我儿，我儿被这头白虎所伤，早早夭折了。三岁，他才三岁啊。”
围观众人道:“村子近期日日有白虎作乱咬伤村民。我等被逼奈，只好在林设下多处陷阱，希望捉住白虎，为民除害。可不知究竟是谁，将白虎放了，还给它治伤。否则、否则孩子也不会白白被咬死。””
金蝉闻言，有丝猝不及防地错愕。他猛地抬眸，看向铁笼。本仙君相信他问心愧，可他似乎有瞬，心虚了。
猴子坐在路边茶摊上，掀了个杯子大口喝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不冷不热地说：“你救虎，虎却伤人。本性难移。兽就是兽，妖就是妖，恶就是恶。你救不了所有人，也渡不了所有人。现在——你可曾后悔救下这头虎？”
“不悔。”金蝉稍稍偏头，留给猴子个倨傲的侧脸。不知他是嘴硬还是真心如此，淡淡地说：“我能救它次，便救；能度它时，便度。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三次不行便十次……”